探春因为早上想到水彦寻,神情还是有些低落,不过因着去看宝钗,在路上的时候仔细收拾的神情,等到自己能摆出笑脸的时候,也到了潘府。
探春来这里很少递帖子,好在宝钗如今养胎,也很少出门,探春到的时候,宝钗也刚用过早饭,说是潘望舒刚出门去了。
探春趁机问了问她何时离开。
宝钗有些纠结:‘不瞒三妹妹,其实这事还没准呢。望舒他自然是想早些上路的,妹妹也知道,毕竟离的远,只是你看我这,也不敢上路,万一生在路上,岂不是麻烦?’
探春算了算,如今也不过五个月,若是现在上路,还真有可能生在路上,便是能撑到福建再生,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不管是潘望舒还是自己,也都不能放心。
“那宝姐姐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探春也为难了。
“望舒上任,耽搁不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随他去,所以想着在京城等到孩子生了下来,过一年再过去。”宝钗自然是不愿与潘望舒分开那么久的,虽然潘望舒之前就跟她说过是不纳妾的,但是这么长时间,距离又这样远,宝钗自然不能放心,但是她也不能置肚子里的孩子不顾,所以也正烦心呢。
宝钗能留在京城,探春自然觉得好,却也听出来她语气中的无奈,而且:‘宝姐姐,不知潘公子这次上任,是要几年呢?’若是三年之后回京述职,以探春看来,宝钗也不必等一年后再跟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带着孩子,不够折腾的。
宝钗无奈:‘按常例,自然是三年回京述职,只是现在也没有定数的。’毕竟路远,而且望舒的意思是想在外做到一省巡抚才肯回京来任职的,福建那个地方偏远,在那里三年,什么也得不到,但若是能在那里扎根几年,倒是会有不小的收获,只是不知道皇上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探春虽不知道潘望舒心中所想,但大概也能猜到,他费尽心机去那么远的地方,总不是想三年就回来,他有雄心壮志,宝钗也支持,探春反倒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疼宝钗要远离了这些亲人跟着他去那样远的地方,只盼望着他能对宝钗好些。
好在现在宝钗还会待在京城,自己也方便照顾,探春笑道:“不管他待多长时间,只要宝姐姐在京城一天,我便照顾姐姐一日。”
宝钗被她逗笑了:“妹妹,你现在也是成家的人了,那王府里就不用你照顾了?再说了,我这里有母亲呢,哪里用的着你呢,潘家母亲还说要过来呢,我刚写了信去,不叫她折腾了,反倒来劳烦你不成?”
探春笑道:“姨妈是姨妈的,我的是我的,姐姐在京城里住着,我怎么能不表示表示?说起潘母来,她要来,姐姐便让人来好了。”
宝钗打断她:‘哪是你说的那么简单的,老太太年纪大了,来这里一趟多折腾啊?’
探春笑道:‘人家才不是想来看姐姐你呢,是想早点见到自己的孙子,姐姐不叫人家如愿,是要不高兴的。’
潘母盼个孙子也不知盼了多久了,如今宝钗怀孕她没在身边照顾,生孩子还能不来?
宝钗点点她的脑袋:‘就你会编排人。我还说王爷走了,我这也不方便去看你,担心你在王府里无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探春瞬间低落下去:‘宝姐姐快别提了,我昨日才好些,今日就是嫌府里待着无聊才来找你,你又提起他做什么?’
宝钗看她的样子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她只当探春早已习惯了分离,却不知道这次探春心中有心事,对水彦寻的离开特别感伤,连忙笑道:‘是我的错,三妹妹好心来看我,我却惹的三妹妹不开心了,该罚。’说着轻轻拍了拍脸颊。
探春看她这样也只好笑了。
从宝钗这里又是待到晚上才回去,实在不是她不知道一个王妃整日地不着家不成样子,但是这几天叫她待在那里,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马不停蹄地一家接着一家地去看望,姐妹们家中都去过了,便看送来王府的帖子,只要不是那不能去的,探春都去了一遍,不出半月,京城夫人圈中便传开了,往日不爱交际的南安王妃如今转了性子,只要有宴便必赴,以往那些请不到她的人家早早写了帖子来请她去赏花,去喝茶,探春倒是来着不拒。
这样一番举动,明眼人自然看出端倪,只是她们不知原委,即便知道不正常,也猜不到原因,只有长红和宝钗见过探春失落的样子,猜到几分,也不敢就来求证,就怕又惹起她的伤心。
如此每日不停地赴宴,探春忙了一月有余,只是这宴总有赴完的一日,探春只觉得时间怎么过的如此慢,她觉得已经过了许久了,如今一算,水彦寻也走了不过一月有余,再算一算,人不过也刚到东北境内,想想还有十个月的时间,探春便有些泄气了。
只是他外出公干,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去,自然,悄悄地跟去也是不可以的,能做地只有在京城等着他回来,这种无力感,真的让探春有些抓狂,平日里最是冷静自持的人,如今动不动便觉得烦躁,莫名地烦躁连侍书都看不过眼了,打算请个太医来给她看看,看着主子这段日子喜怒无常的样子,侍书甚至怀疑,主子该不会是有了吧,越想越觉得有必要请个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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