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纬却十分坚决:“这世上除了妹妹,再没人能担得起这重任!我知道你不想我的东西,因此放在你这里,我才放心!除了妹妹,这园子里别人的眼睛都只从钱眼里看人,我信不过!妹妹必要依我,不然,我今日就”说着,兰纬从凳子上起来,隐隐竟有下跪之势。
书玉见了赶紧上来,亲自将兰纬扶坐于凳上,想想没法了,只好应了下来,因叫酒儿收起来,这里又对兰纬道:“我不知嫂子为何这样信我,没得说,我只有先依了嫂子。只是我也说句实话,这钱家妹妹我也不知能留多久。全仰仗皇官里吹出来的风罢了。若我爹的事不妥,只怕我又要被舅母赶出去,也难说一定。若真了那时候,嫂子还该将东西收回去才行。”
兰纬听了,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嗔怪书玉道:“哪有你这样的?事情八字未定,你就先灭自家志气的?昨儿我倒听我爹提到,皇帝最近十分信任那新上的学士,只怕你爹昭雪之事,指日可待呢!”
此言一出,书玉酒儿并刘妈妈,三条嗓子同时发出一个声音来:“此话当真?”
兰纬看着她三人,笑道:“绝非诳语!”
书玉笑了,酒儿更笑得咯咯直响,刘妈妈一拍巴掌:“酒儿,后头跟我弄菜去!今儿中午,必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书玉连连点头,兰纬也跟着笑了:“看来今儿我有口福了!”
这时可不必谦虚,谦虚过份就是骄傲了。书玉不谦不让,只微微点头,只管请好吧您哪!
兰纬看书玉这样儿,也笑了,过后招手叫来蝶儿,悄悄对她耳语几句,蝶儿也笑着去了。书玉看出端倪来,有些不满道:“嫂子又寻私货!既到了我这里,又何必如此羞辱妹妹?真信不过我的手艺么?”
兰纬被她说中,只好以笑遮讪,又忙解释道:“不是别的,我知道你不喝酒的,我却是每饭必要饮上几杯,才叫丫鬟取酒去了。”
书玉一听,原来为这个,好吧,她点点头,又玩笑道:“不想嫂子这样量大?我倒看看,若尽情起来,嫂子能喝多少?!”
兰纬将身板挺直,自得自满地回道:“不是我夸大吹牛,若认真计较起来,这府里可没人喝得过我!”
书玉随口便道:“大爷也喝不过?莫非你夫妻二人常久对酌,你总是能赢他不成?”
兰纬听见大爷二个字,瞬时就将头偏了过去,手炉也拿不稳似的,有些战抖着放在桌上,过后方道:“妹妹,好好地提他做什么?说起来就心烦!今儿高兴,不许提这无关无趣的人!”
书玉暗自吐了吐舌头,大爷正经是你夫君呢!怎么倒成了无关无趣的了?!
兰纬自不多解释,好在酒儿进来,说菜品都洗好了,这才将尴尬的气氛化解了些许。
“都拿进来!”书玉一声吩咐下去,自己则从里间取出菜刀来,预备开始。
兰纬取来的火腿果然给力,上好的金华中封,书玉将肥的旋出来备用,余者其切成小丁,兰纬静坐着看,不禁对其刀工大声赞好。
“妹妹果然出手就见不凡!”兰纬用手捏起一片肥的火腿来,放于眼前细看,见晶莹透明,对着光处几乎可见透光,便道:“怪道听刘妈妈说小姐天赋异禀,看看果然不错。”
书玉心中暗爽,面上却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道:“嫂子这有什么?好话留着吃时再说不迟!”
兰纬笑道:“说得也是,也许刀工好,火候不行呢!”
书玉立刻将眼直飞过去,兰纬越发笑得大声,书玉便知这是对方有意玩笑了。
当下不理会她,继续料理手中食料。此时并无洋葱,便拿大葱代替。书玉手下如有神助,运刀如飞,刷刷刷几下,葱白葱叶分隔,作两小堆。
青豆则用剥好的松仁替代,取其更香,玉米仁是有的,也剥出来,一并盛在碗里。冬笋,猪肉,无不切成如刚才火腿一样大小的丁状,见备料差不多整了,书玉便命刘妈妈:“将你房里那只小黄泥炉子点上,我马上就到。”
酒儿听见,便帮着书玉,将桌上备好的几只碗碟运去刘妈妈屋里,书玉便对兰纬道:“嫂子请略坐坐!炒饭一会就得!”
兰纬笑着点头,只说去吧。
书玉去到屋里,见炉上锅已烧热,便先将肥肉扔了一半下去,又命酒儿:“将鸡蛋敲进碗里,打匀了给我。”
待炼出油来,书玉便将渣子捞出来,鸡蛋下锅,炒得松松软软,鲜滑渑润,再盛出来。
同样的步骤,再走一遍,火腿入锅,余下的备料,火腿松仁玉米,冬笋猪肉,下锅热炒。顿时,刘妈妈屋里升起一阵邑润清鲜的香气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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