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是呆瓜,皆听出她话中所指,其实不是贵四,而是那位怪脾气的候老爷。
甘儿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回道:“贵四么,饿死也不算什么大事。他那样一个傻角,街上哪儿寻不出来?毛娘子平日也不见提他,今儿倒着实关心地紧。”
她这里话没说完,就见对面飞过来一只肥大的茄子,甘儿笑得弯了腰,将其让开了。
鹂儿沉着脸将茄子从地上捡也起来,重重放在毛娘子面前:“这东西是要花钱买的!摔坏了谁赔?”
毛娘子正没好气,见她过来寻事,正乐得奉陪:“从我工钱里扣!哦对了,我才想起来,原来我是在这里帮忙,没工钱拿的。怎么样,你一天算我几个钱?!”
鹂儿被呛得噎住了上不来气,毛娘子冲她哼了一声,又将那茄子扔回盆里去了。
书玉柔语对鹂儿道:“姑娘,你去前头看看三爷,他一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一语提醒鹂儿,她丢下手里抹布,一阵风地出去了。
书玉望望其背影,令人察觉不出地,微微摇了摇头。
“小姐,我去前头换露儿过来,叫她好用点小食。”甘儿说着,也去了。
酒儿这时方小声对书玉道:“才我过来时,见高三爷喜气洋洋坐在柜台里头,手里捏块干净布,这里抹抹,那里擦擦的,身上穿得光光鲜鲜地,哪里像个掌柜?要我说,分明是个大家公子,不知怎么的抢了这店,正在那里办家家酒呢!”
书玉听了,实忍耐不住,笑得花枝乱颤,玉颓山倒,最后肚子抽了筋,只好拉住酒儿叫她替揉了半日。
待到笑够了,书玉方对酒儿道:“才我已对三爷说了,他本说当了这几件去换布的来,倒叫我说了一通,下午得空,你去街上看看,有现成的好布扯些回来,给他做件棉袍吧。”
酒儿点了点头,细想之后却道:“这事倒不妥当。按说该鹂儿替三爷做才是正理。不叫她做,恐怕她反不乐。再说,她自己也得换换,一个丫鬟,伙计,那么打眼做什么?没得招人说话。”
“你说得也是,”书玉道,“待买回布来,就叫她做去。”
酒儿冷笑道:“这话得三爷去说,咱们指使她,只怕不中用。”
书玉以手点了她额头一下,道:“你也会架桥拨火了?唯恐天下不乱么?”
酒儿撒娇地倒在书玉身上,嘴里哼道:“乱了怎样?现在就够乱了。”
书玉叹了口气,没得话回。
皮氏听见酒儿的话,赶紧附和,因道:“小姐,酒儿这话可算极对。眼下高三爷在这里暂时避避倒也罢了,若真当个正事做起来,只怕不妥。别的不说,高家何样人家?嫡出的长子倒在这小镇上开起小饭馆来了,没倒叫人笑倒了,高家的脸面也就丢尽了。除非高太师是真不要这个儿子了,不然,高三爷自然没事,咱们只怕要惹祸上身,到时候反问个包藏拐带的罪名,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酒儿听见,吓得脸也白了,立刻拉住书玉衣袖问道:“小姐,这话当真?不能吧?咱们不也是好心?三爷自家跑来,咱们能不收吗?看着他大冷天的睡在街头不成?”
皮氏答得飞快:“睡在街头?高三爷身上那 许多银子,睡哪儿不成?会睡去街头?!”
听了这话,酒儿更是受惊,眼巴巴看着书玉,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书玉心里自然也很明白,皮氏这 话不是没有道理,高太师真计较起来,要治罪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她能怎么办?当高易雸大雪的天下,来寻自己求自己的时候,她能怎么办?就明知有过,也得留下他,不然,自己心里,能过得去?
“不要紧,若真有事,我一人顶着。”书玉的话,不但没能安慰酒儿,愈发将酒儿的心说寒了,小丫头一下子就要哭出来了,眼圈儿红了的不说,鼻头上也涨红了。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好好的,谁惹得酒儿姑娘伤心了?”
众人回头,见原来是这事的罪魁祸首,高易雸进来了,却是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半丝愁容没有。
酒儿见是他来,抽抽答答地哭出来,又道:“三爷,我们救你可是担了性命的,若您回心转意回去高府,千万替我们说几句好话,别叫我们掉脑袋呀!”
高易雸听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便向书玉看去,书玉只笑,却笑得勉强,于是他再看皮氏,后者瞪他一眼,更是不发一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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