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厢里的人不是旁的,正是杜如庭的儿子杜晖,此间他去旧友家寻故,碰到红漆木马车一行堵路,纵然心怒,可中都之地鱼龙混杂,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在下杜晖,不知兄台高名?”
杜晖当先开口,那红漆木马车的车夫瞧此,转身冲车厢内的人禀告,结果车厢内却传出阵阵酒嗝声,约莫三息功夫,才有一人摇摇晃晃走出来。
“我乃…乃…”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这人一时想不起自己是谁,如此尴尬之作,实在让路人嗤笑。
“哈哈哈…你瞧那人,多有意思,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人一看就是酒鬼,喝成这样,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一头栽倒河里淹死了!”
一时间,笑骂连连,车夫气的四面呵斥,但众怒难犯,车夫不敢太过张扬,不然出了什么后果,他可担不起。
只见醉鬼想了片刻,才冷笑道:“杜晖,我…我知道你,当朝中书阁首府杜如庭的儿子,前两年出游在外,现在归来了,看来你们杜府要翻身大动作了!”
听此,杜晖疑声:“不知你是?”
“在下刘骥,刘勋之子!”刘骥一脸傲然,全然不把杜晖放在眼里,他摇晃这下了车驾,道:“杜公子,你这外出归来,就摆着这么大阵势,莫不是要给我等施压?”
对于这话,杜晖很清楚刘骥的意思,不外乎是两系权争,但杜晖为人沉稳,对于酒鬼刘骥,他笑笑拱手,让后退身冲几个家奴道:“立刻把道闪开!”
那家奴听之,二话不言,立刻扯缰拨马,让开大道,刘骥冷笑,转身上了车驾,让后逍遥离去。
瞧着刘骥车驾的背影,一行家奴道:“少公子,明明是他们乱了行路的规矩,为何我们要让他们?”
杜晖眉宇微皱,漏出几点愁云:“些许小事,不足挂心,走吧!”
既然主家都不在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不多事,只是不等他们起行,一人拦路,让车夫大怒。
“你这厮胡乱出现,要是老子没有刹住车马,你岂不是没命了!”
“杜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杜晖寻声看去,发觉挡路的人很熟悉,再仔细一看,这才反应过来,车前的人正是之前雪夜搭行的家伙。
“你怎地在此?”
杜晖一开口,贺兰文立刻来至车驾身前,当即跪下,这让杜晖大为不解:“你要做什么?起来说话!”
“杜公子,在下来此寻亲,只可惜亲人已经不见踪影,现在无所归处,又恰逢碰到公子,在下斗胆,请公子给些助力,寻我那亲人所在?”
贺兰文刚刚已经得知杜晖的身份,此时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请求帮助,以杜晖这等沉稳善心之人,贺兰文有五成把握杜晖会帮助自己,只要他能搭手,贺兰文就能慢慢变成杜晖的仆人,让后寻机再行事端。
果不其然,杜晖眉宇舒紧一二,想到眼前此人的言行所为,杜晖道:“不知你亲人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在下有一叔叔,名叫贺西,原是中都的大栅栏马槽司的小吏,之前在下去找,已经不知去向,四处打听,才知道我叔叔已经不在马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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