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北安军大营陷入沉静,除了踏雪四野巡查换列的兵士,就再无其它动静。
督查营,监房中黄玉明正在昏睡,一声粗吼把他叫起来。
“醒了醒了!”
黄玉明睁眼看来,乃是韩墨,他揉着眼睛低骂道:“娘的西皮,大半夜叫叫个什么玩意,就是宰了我也得等到明日!”
“宰了你小子?老子不沾那个晦气,你个直愣种,老子当真烦你,要睡滚回家睡去,啥时候反省过来,啥时候再来当值!”
于是乎,韩墨一通燥骂,黄玉明离开督查营,走在雪地路上,那般寒意只把黄玉明冻得浑身直打颤,不觉中,黄玉明加快脚步,半个多时辰后,黄玉明走回临水村,远远看去,除了街口的巡值兵士营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黄玉明打着寒颤快步往回走,行至黄府所在街巷后,远远看去,自家的宅院漆黑无光,黄玉明低骂两句:“娘的万俟良,若非你的妹子,我家何曾会被将军斥罚!”
来至门前敲门,好半晌才有人开门,乃是黄府的老管家,这老管家原是村中的马倌老李头,只因黄齐兄弟少时受过老李头时不时的吃头恩惠,现在兄弟二人搏出名堂,便把老李头接到家中恩养,这也算报答。
老李头看到黄玉明回来,当即怒气:“二明…你说你都做的什么事?竟然冲你哥挥刀,你长能耐了是吧…”
听得训斥,黄玉明心有厌烦:“爷,你莫说了,我快冻死了,赶紧让我进去!”
“你冻死活该,你哥现在还在范先生的卧榻药居里躺着,若不是家里得留人等候林将军的传令,我早就去看你哥了,那样正好冻死你个混账龟孙!”
老李头骂的狠烈,黄玉明只能缓了火气:“爷,你别说,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看我哥!”
“龟孙,等着,我这熬了些汤,你先灌了两口,让后一块去看你哥!”
立在门洞口,黄玉明哧溜的灌了一碗热汤,那股子暖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后老李头把门锁好,拎着食盒与黄玉明向范博然的药居走去。
一路上,老李头的话就没有断过,大意不过是训斥黄玉明,做事沉稳些,再者黄齐也到年岁了,该娶亲了,至于娶啥样,只要不是那种混人骂街的泼妇,与黄府都无什么关系!
黄玉明听了这些,再想想这几年与黄齐搏命沙场,那股子情浓于血的路当真让他感触颇深,在这般思索下,黄玉明与老李头行至范博然在村东岗子坡附近佃户庄子的药居前,离得还有半里地,黄玉明忽然发现那药居所在燃起明光,这让黄玉明困惑。
“爷,你瞧,范博然那老头大半夜点什么火啊!”
老李头眯着眼使劲看,也就一息,老李头突然惊声:“你个糊脑子,那是失火了,不好,不好,大齐还在呢!”
听此一声,黄玉明顿时惊住,当下他撒腿就往前冲,老李头身老笨拙,一个不留神,急心摔倒,这让黄玉明心乱不已:“爷,你莫去了,快,快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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