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番狠话,二掌柜起身离开,大掌柜刻意假作担心,还提醒道:“我说老二,你可别乱来,马倌虽贱,但他好歹是老太爷跟前的下人,要我说,你就咽下这口骚气算了…反正大老爷们能屈能伸,不在乎这点破事…”
“娘的泼皮嘴,老子的事…要你管球?这脸没丢到你身上?滚犊子去!”
二掌柜被大掌柜激的火冒三丈,直接唾骂,大掌柜面色故怒,实则心笑看乐,待二掌柜离开后仓,大掌柜心道:‘直愣种…等你这回出了乱子…大爷肯定罪罚你,到时总柜的活计可都归老子管了!’
校场外,大眼看去,各家府邸的马车排成溜,张旭驾车至此,寻了个敞亮地停下候等,那马潼轻轻一跃,跳下车驾道:“旭倌,真不和兄弟一块进去试试?”
张旭摇摇头。
“你自己小心着点,别粗心大意,赶胜了被人拔掉橛子出丑!”
“旭倌,莫要小看兄弟,咱这一双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马潼笑笑,便前往校场参赛,再看张旭,他歇息两口气,便抄起马鬃刷子给驾骑梳理起鬃毛来,只是细心观之就会发现,张旭心神并不集中,有那么几瞬间,张旭目光瞟向校场,似乎在向往什么,可到底作何想法,也只要他自己知道。
“砰”
县南大栅栏,春月楼,公厅四人桌前,谦祥益总柜二掌柜的老脸被酒劲冲红,宛如那猴屁股,方才一声震响便是这老小子手锤桌案发出的。
“娘的…那该死的马倌真有种…竟然敢当街驳老子的脸面…娘的…他不就是给老太爷赶车的下贱种么?老子凭什么要受他的屈?”
随着酒劲上头,二掌柜噪声欲裂,似在发泄,可是大掌柜的嘲弄就像一根竹刺卡在咽喉,让他上不吐,下不咽。
桌前,三个伙计看到二掌柜的模样,也借着酒劲胡乱道:“二柜,这事弟兄几个多句嘴,老太爷府中马倌十几人,那小子算那根葱?别的不谈,就冲他说什么路下是天理,谁人敢乱行的狂妄言,便能瞧出此人自大,这种人老太爷肯定不喜欢,况且是他拦路在先,咱们没理由任他放肆?”
听此,二掌柜红着眼昏然:“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三个伙计相视一看,低声道:“二柜,这事您要是忍下,那往后大柜一帮人岂不是笑话死咱们了?”
一提起大柜二字,二掌柜当如老猫烧须,蹭的立身扯呼。
“娘的小杂毛,老子要是不出这口恶气,就不是娘养的种!”
随后二掌柜领着几个小弟兄离开春月楼,直奔周府,作为周地平的总柜掌事人之一,二掌柜进到周府旁院,从几个下人口中打听出今日与老太爷驾车人的消息。
“原来是张海贵那个外来户的崽子!”
二掌柜确定下张旭的身份,冲几人道:“眼下那崽子肯定在校场候等老太爷,咱们先缓缓跟着,等他今夜下工回去…”
话到这里,二掌柜动手做了个打势,几个伙计点头:“二柜,咱们最好在找几个人,那小子瞧着有两下,别到时出了差错,把自己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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