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命各校营列,即刻起,邺城所有酒水皆不可饮,乡绅名望官家的犒军之物皆不可受,谁人授之,立刻拿下,同时责令四门,但凡出城者,同样缉拿!”
辰时,天色灰蒙蒙的,似有一场大雨憋在天际,林胜、唐传文按照预定计划,分散来至四城向的蓄水仓处,唐传文远远看去,一些贫人百姓就在蓄水仓旁的施粥棚子酣睡,且时日尚早,过往无什么人,唐传文缓息稳神,冲身后的甲士道:“动手!”
甲士得令,以破布麻衣菓身,来至蓄水仓池子边,一股脑将掺杂过石灰沸散的毒草包扔了进去,一连扔了数只,那毒草包在石灰沸散的作用下,遇水沸腾,冒出白烟,甲士赶紧捂着口鼻,退回来:“大人,气味刺鼻,恐被人发现,我等赶紧离开的好…”
“不急!”唐传文穿着那身恶臭贫人布衣服,他左右一顾,掏出水葫芦,以湿布遮蔽口鼻,来至池子前,灌了一壶,让后走至街巷边,掏出一块干肉,以水浸湿,扔给路边的狗崽子,狗崽子闻到肉味贪吃,结果两口未过,翻身吐起沫子来,这景象只把甲士看到眼直:“大人,这些毒草药性强烈…待白日贫人燕军饮水,那可就…”
“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唐传文眉宇紧皱:“蓄水仓乃活水,顺着水道四处流淌稀释,药性会下降许多,贫人难民体弱,或许会亡命,可燕贼兵士健壮,顶多丧失战力…”
末了唐传文看着天色,低声祈祷:“老天,千万别下雨,千万别下雨…”
当唐传文在南城蓄水仓下毒以后匆匆来至东门,只是林胜、崔成浩等人还未来此,眼看辰时将过,街面上兵士逐渐多起来,唐传文心急起来,大约又等了半刻功夫,崔成浩急急奔来:“大人…”
“胜校尉在哪?”
“属下是从北城绕经西城,并未见到胜老大…该不会是胜老大出事了?”
崔成浩这么一说,唐传文心沉起来,郡府及燕军中军都在东城校场附近,林胜去东城水仓投毒,危险比他们要高很多,想到这,唐传文道:“你在这候着,一刻后我不回来,你自行离开!”
“这…”崔成浩还未应言,唐传文已经带着几个甲士向东城奔去。
“哎呦…疼死我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粥怎么回事,莫不是尔等下毒了…”
巳时,难民们纷纷上街,来到各个施粥探子前求口活命的饭食,谁成想一口热粥下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些难民只感觉肺腑如刀绞,疼痛不已,一些严重者更是口吐白沫,眼睛上翻,也就顷刻功夫,便呜呼哀哉,此景可把施粥的官家兵士吓呆了!
“这粥放了什么?为何他们变成这样…”
闻讯赶来的小校急声叱问,饶是兵士一问三不知,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瘫软,整个邺城很快陷入混乱,东城方向,林胜因为投毒后还未离开,就因形迹可疑被哨骑发现围堵在一片民宅中,林胜登上民房,暂时躲避,细耳看去,几乎每条街巷都有哭嚎声。
“唉…”林胜叹息中,哨骑已经从后面追来,就在隔街搜查,奈何难民痛苦,纠缠燕军甲士,让甲士们无可奈何,林胜正好借机跃下墙头,裹着贫人麻衣向南城走。
行至东南城郭交界,林胜撞到唐传文,林胜急声:“唐兄,自毒发以来,怎地全是贫人百姓遭计?却没有燕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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