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林秀叹了口气,由于动作大些,箭簇扯动肩头的伤口,让他眉角抽动,痛震数分,林秀下令:“记下亡命兵士姓名,待回到临水,厚葬之…其家田税等…由北安军免之…”
待搏战襄城兵的事宜结束,林秀才把心放到聚民队上,由于突生战况,十余万难民至少跑了半数,这个结果让林秀心痛,经唐传文、黄齐等人清查分列,自河中聚来的十二万难民只剩七万余,而这还要归功于万俟良。
“听旁人说,他们是跟着你稳退急撤的?”
面对林秀的问话,万俟良拱了拱手:“将军高言,小民不过是逃难逃出经验了,乱中随众,十有八九亡命,不如聚队稳步,急撤结伴,方有生路!”
“听说你原是河中某城的兵士?”林秀再问。
万俟良神色已经稍变:“将军此言何意?”
“我见你有几分聚众之能,若可以,入我北安军,做一练兵小校,此既可以助你在北疆立下跟脚谋条出路,又能为你妹子寻医问药安身立户…”
“这…”万俟良颇为犹豫,一旁的黄齐却急声:“你这汉子,犹豫什么,现在北疆境况颇差,好些人想入北安军讨口饭吃都没门路,你却放着机会不用,实在愚蠢,再或者,你也得为你妹子想想…没有立身之地,你如何为她寻医…”
一通呵斥后,万俟良心动,而身旁万俟梅呆然无神的模样更是牵扯他的心魂,末了万俟良跪地顺命,只是黄玉明却不屑的唾了一口,拨马离开。
东州地界,东城县。
当北蛮风袭过后,北疆贫瘠如破屋,比邻的东州虽然没有遭遇战火摧残,可是在东州官家的高压之下,整个东州地界也富裕不到哪去,眼下的东城县更是贫中楷模,由于百姓贫苦,苛捐杂税众多,在青稞税制推行前,一些乡户实在受不了狗日的生活,便结伴落草,靠劫掠为生。
自春末起,东城县地界出现一伙贼人,约有四五百人,头领号太岁爷,原是辽源军出身,在他的带领下,太岁贼伙愈发壮大,以至于后来东城县县府联合四周郡县城防军剿杀数次,都没能灭了他们。
这一日,天气阴沉昏暗,东城县还没从黑夜里苏醒,太岁爷突然出现,携众攻击县府县仓,抢走官粮二十车,银钱数万贯。
当县令反应过来,带人追杀半路,却被太岁爷埋伏截杀大半,只余十几个衙差回县城。
回寨的路上,太岁爷坐在粮车上大口闷酒,待一壶酒闷干,他抹着嘴道:“这次抢的真舒坦,二十几车,够弟兄们安生个把月了!”
“那是,太岁爷神机妙算,拿准县差狗的路子,一伙给他们打的抱头逃窜!”小喽啰奉承拍马,让太岁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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