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日皇太女登基,第一个要扫的同党,白鹭书院必然是首当其冲,因为这是人才汇集之地!
得罪北堂家?
别傻了,若是仁皇后他日发力,将皇太女一脚从储君之位上踹下来,这天下可至少有二十年是北堂家说了算。
进退两难,两边都不能得罪,又要两边都满意……
一屋子的白鹭书院的先生全部眉头打了结。
最后还是尉迟瑾的相公抬手暗暗一指门外,正与东宫近侍官们带来的捕快们叽叽咕咕的慕容嫣:
“敬德来信说,她可堪大用!”
尉迟瑾瞬间眼前一亮,但转瞬又两眼黯然:
慕容家是与北堂家而今是不共戴天,且又不是皇太女的人,但……事关财务……还是北堂家的!
傅衡又低低提点了一个人:
“柳金蟾身边那个小书童,可记得?”虽然是北堂家的人,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呢!
尉迟瑾豁然心里一亮,没记错的话,她可那小丫头不仅小脾气牛牛的,还会一手几乎失传了的袖口吞金,分明就是天生做生意的好料子!
当下,尉迟瑾就将安排分别禀报了北堂府和东宫的近侍卫官们,直叫那头北堂骄暗骂一声:
老狐狸!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好容易丢到她手里,又让她踢了回来了!
不明就里的东宫近侍卫官们,则一个个暗赞尉迟瑾一把年纪了,果然还是大周的脊梁,北堂家都兵临城下,她还是一颗泰山压顶不改色的铜豌豆:
居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与北堂家唱反调,佩服、佩服!
一个新来的不明其中道理,不禁问道:“佩服什么?没一个是咱们的人!”
老的就开口了:“但也没一个是北堂家的人啊!”
新的要再说“那也没什么对咱们好的”。
另一个老的,就指着外面而今名为白鹭书院的学生,什么都想插一手的慕容嫣,笑与新来的道:“她就是慕容嫣,前相慕容冰的次女,哪个差点做了驸马的女人!”
“你是说?”新来的眼睛一亮,盯着东宫里传疯了的“名人”——一个敢和皇太女抢男人,还一抢抢了两的传奇人物。
老的微笑着点点头,接着道:“唾手可得的美人与富贵,瞬间灰飞烟灭……全拜昔日的旧相与嘉勇公所赐,你们说……尉迟瑾派她来……若还让她来主持嘉勇公夫人不久后的葬礼,真不知躺在棺材里的嘉勇公夫人的帽子会不会绿得程亮?”
屋里顿时一片低低的憋笑声,个个都说尉迟瑾这一步棋真是“锦上添花”“烈火烹油”着实让北堂家上下好看的紧!
至于以人手不足,花钱雇来,负责记录往来迎送账目的“山下吉祥米行的学徒”雨墨,却无人去发现,所有的礼尚往来,实权为何却掌握在一个小小的、外来的娃娃手里。
或许这就是尉迟敬德的高明之处——
花开得再好,还得看根在哪儿!
当下,两边敲定!
雨墨和慕容嫣就摆好了架势。
收礼的架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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