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小两口这一通闹得,在床二度“嘎吱嘎吱”高喊“遭不住”后,楼下一群心提到了嗓子眼的人们才微微落心。
福叔直说他年纪大了,这种刺激受不住。
奉书笑:“福叔再多听几次,就年轻了。”
福叔先是一怔,接着就手执锅铲追着奉书从前院跑到后院,一路骂着:“小兔崽子,你你福爷爷,你也敢耍嘴皮子!”
弄瓦和抱瓦几个娃娃就全部跑到了门外欢呼:
“福叔,追啊、追啊——”
“快,要逮住了——”
门里奉箭靠着门框笑。
雨墨则在外面看得半日后冻得不行,缩手缩脚地回来,一见奉箭没出去,不禁道:“这热闹,你咋不去看?”
奉箭暗暗指了指楼上,然后低问道:“你不看得挺有意思么?怎得回来了?”
雨墨搓搓手道:“风大的紧,我一把年纪,也不好跟着弄瓦几个跑跑跳跳的,这不,站站就冻得不行了,我换你……”话到这,雨墨才想起,她好像是连楼梯都不能爬的,不禁朝着奉箭抱歉一笑。
奉箭也淡淡地瞅着雨墨笑了。
“我也不是奉书那闹腾的性子……你若还想看,就把这个拿过去,就不这么冻了!”说着,奉箭将炭盆里几块碎炭夹进一小铜炉里,放进棉袖笼递给雨墨。
“这个真是精贵啊!”
雨墨傻乎乎地接过奉箭递给自己的袖笼,心里怪怪的,真不是她多疑,自白鹭镇回来,她就觉得奉箭对她怪怪的,怎么说呢?不是好得有点过火,就是挑起刺来,能鸡蛋黄找骨头,简而言之,就是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你觉得好用就成,哪有什么精贵不精贵的!”
奉箭眼也不敢直看雨墨,东西给了雨墨后,就又站到了门框处继续看热闹。
雨墨想说感谢吧,又觉得太客气,索性临走时恭维上一句:“奉箭哥哥这么贤惠,将来娶奉箭哥哥的人,一定有福了!”
这话不提还罢,一提,奉箭的眼就不自禁回看了雨墨一眼。
这一看,看得雨墨心儿扑腾扑腾的,不是奉箭及时拉住,差点儿从门槛处绊了出去,笑得也回来烤火的弄璋,口没遮拦地来了一句:
“雨墨姐姐这是看奉箭哥哥看傻了呀!”
此言一出,吓得奉箭赶紧放手,雨墨就跟笨熊似的直扑在地,这摔得直叫一个晕,晕就晕吧,雨墨年纪轻,爬起来,“砰——”一声放下手炉,就挽着袖子追弄璋去了:
“你个小妮子,你姐姐我,你也敢胡诌!”
“雨墨姐姐,弄璋错了!”弄璋人小灵活,撒丫子就一路跑了老远,雨墨也不示弱,一路追出栅栏去。
倒是奉箭拿手压压脸上的潮红,嘴角儿微微止不住地勾了勾,默默地拾起雨墨放下的袖笼,自个人抱了起来看外面:
好似夜里会下雪呢!
从柳金蟾晌午回来,不眨不眨,一天又从斜阳西下滑到了月上柳梢。
楼上说不完、道不尽的呢喃细语还在继续,奉箭几个去上面撤晚膳的时候,隐约还听屏风后,爷躲在帐子里与夫人叽叽咕咕地,说他想夫妻好好养个半年,预备再给柳家添一个的事儿。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