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很满意慕容嫣的聪明,示意慕容嫣出门勿忘拿走抹布。
慕容嫣却有点晕:“山长,我说我是……”
尉迟瑾无语两指按两穴:不懂何必说懂!秀才遇见兵,就是麻烦。
“这样说吧!”
尉迟瑾第三次打断慕容嫣后面的长篇大论:“全天下,除你们慕容府在说璟公主将出降到你们慕容家外,没人看见皇太后的懿旨,甚至听见口谕,圣谕也无。”
“颁旨,就是赐婚了!”
慕容嫣笑尉迟瑾难道不懂,圣旨下来,她就已经迎娶璟公主了。
尉迟瑾一听这话,不禁放下笔笑了:“你见过奉旨成婚吗?”
慕容嫣一愣,笑道:“说笑了,生在京城怎会没见过?不说远,单今年镇国府二公子五月出嫁不就是奉旨成婚?”
“那你可知奉旨成婚,见到圣旨方按照钦天监的日子开始议婚、下聘、文定,迎娶……不见圣旨,慕容姑娘,你这婚事从何而来?”
尉迟瑾少不得给慕容嫣这个武妇好好上一课,皇家典仪。
慕容嫣鼻子一哼:“你这是官面上的,我是不是驸马,我娘还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与璟公主的婚事,是皇太后应得,皇太后还请皇上命翰林院学士草拟过圣旨呢!”这些,她娘几月前才细问过孙大人,还见过那草拟的圣旨。
尉迟瑾笑:“草拟的,那就是草稿,可有可无的。几年前,璟公主还是战家二公子时,皇太后还应过皇太女,指给皇太女为皇太子君呢……就是当今皇上,也曾说要把当今皇后的胞弟北堂大将军召进宫备选皇太子君,他们谁而今进宫了?”
慕容嫣一怔,要说那是因为我,但……这种事哪敢随便开口?北堂家第一个要了她的命。
“我说我注定是国公夫人,你信或不信,都会成真!”
慕容嫣笑,璟公主她不敢信一定,但北堂傲是个聪明男人,聪明男人不会不“从一而终”。
不解慕容嫣的自信从何而来,反正,尉迟瑾知道而今两个最年轻的国公爷都娃娃在怀了:
璟公主战蛟会不会改嫁不一定,但女儿说他三个孩儿满营里跑了,第三胎又在望了,可见夫妻琴瑟和鸣得紧,眼下要他改嫁嘛——
除非他们夫妻戍边这三年,楚夫人死在沙场,然后璟公主再守鳏三年……
而嘉勇公北堂傲,就在墙外跟得亦步亦趋,按照北堂家人的性子,外面哪个擦窗子的,就算是一日没了,他也会守鳏在家带孩子,拿牌坊,要么就跟着殉情去了。
“那就愿慕容姑娘美梦成真!”再等三四年,或者更远……
尉迟瑾复低头:“但……没见圣旨前,还请慕容姑娘去擦窗!否则,哪儿回哪去!规矩不需要老妇重复第二遍吧?”她算是明白了,与一个想当“国公夫人”的人摆事实,试图点拨,等于对牛弹琴,不如不说!
“山长——真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怪道只能做太傅而已。
慕容嫣一跺脚,只得两指憎恶不已地捻起帕子夺门而去。
尉迟瑾手拿下面的消息,也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不见棺材不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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