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陈先红这绝佳提议,柳金蟾虽心生向往,就差没欢呼,但……
她神情却是很平淡地抱着衣裳木盆出去,一边开门一边道:“你急什么,我估摸着,今年不回去过年的姐妹多了去了,到时一起约岂不是更丰盛些!”除夕夜,她哪敢在这儿过啊,她那孩儿她爹,不得把这房顶掀了!
门一合,柳金蟾吧嗒吧嗒下去洗漱更衣,先红就低低笑与真学道:“你猜她干嘛去了?”
真学摇摇头,只低头看书:“你们这些,我哪知道!”
这话一出,陈先红不禁讪讪的,“你们这些”岂不是把她也骂了进去?缺乏共同爱好,陈先红只得猫回去,继续看书。
柳金蟾在下面就着尚有几许余温的井水在冷风中洗得这叫一个哆嗦,心里直呼:造孽哦,这娘真不是人当得!
就在她觉得自己可以去冬泳后,她终于洗换结束,瞬间好似被风追着似的,抱着一盆子衣裳就往回跑,进屋就是:
“啊啊啊,冷死我……”后面半句掐死在书页的翻动中。
读书读书,最用功的还在用功,她这不用功的,年底考课,估摸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当夜里,寒风萧萧,落叶哗哗,山风穿过山林好似妖魔的尖利的啸声盘绕而过。
手冷脚冷,捂在被窝里就着油灯,三人谁也不输谁的看到了天将明,最后两眼一合睡到了到天明。
柳金蟾为了养夫育女夜半苦读。
那厢北堂傲沐浴起身,一面查看爱物送来的山下消息,一面让弄瓦燃起龙涎香扫去宝宝粑粑味儿。
蹑手蹑脚,北堂傲轻轻轻地走到外屋,方打开奉箭山下送来的三封信笺:
第一份信上说八公们离开时,已如爷的布置将小院布置好——
仓里的米粮按照寻常人家的用量,细粮二石、粗粮三石,再有番薯等物三百斤,厨房里还温了一锅子菜,柴火他暂时还让慢慢烘着,菜谱除了公子吩咐的青菜豆腐外,还多放了一小盆蒸好的红薯,外加一盘菜多肉少的小炒肉,福叔另外放了一溜两斤的新鲜肉挂在厨房里。
此外,从肖家当铺收来的旧衣旧裤,稀稀落落放了五六个衣箱,另有二十吊钱锁在匣子里上了四把锁,锁进了他过去那间卧房里……
第一封信,因涉及财物,奉箭写得格外仔细,第二封信则说他与奉书雨墨皆已就位,简以概括。
北堂傲欲提笔写两句吩咐,但转念一想,自古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自己此刻写点什么过去,反倒束缚了他们的手脚,反正此事白鹭县令捡底,谁在后面支持她,谁跟着连坐,他又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想着,北堂傲只提笔写了三句“切莫轻心、提防栽赃陷害,一切见机行事”,就绑在海东青上就放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但北堂傲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先等待到的不是烽火连天的胜景,而是宝宝醒后的“嚎啕大哭”!
“嗷嗷嗷——”饿!饿!饿!
妞妞在北堂傲怀里小嘴拱了半日还是没找到吃食后,“嗷——”一声炸开了。
“噢噢噢——妞妞怎么了?”
北堂傲抱着妞妞走来又走去,不解孩子哭啥。
“嗷嗷嗷——”饿!饿!饿!
妞妞两爪奋力握拳地高喊:你知道了,还不给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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