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目光一收,柳金蟾动作何其快,立刻将她要紧的几本书打包好,就怕慢一手,她这几本孤本就要躺在火场里自焚了——
这些可是她漫漫长夜的精神食粮!
北堂傲抿抿唇,想拿手戳戳柳金蟾的猪头,说一句“看看你这点子出息”——
还想考状元?弄不好你这举人都是我皇嫂看在我大哥的薄面上给的!
无奈,他是要当贤夫的人,岂能因小失大?北堂傲扫了扫已觉自己失态,正对自己一脸傻笑的柳金蟾,抿了抿唇道:
“夫人既然对那书院如此这般归心似箭,不如……今儿就上山,省得在家这般魂不守舍的?”
“呃?”
柳金蟾一脸的惊讶,瞬间不知北堂傲是不是吃错了药,又或者今儿在哪儿受了气,此刻正在气头上,所以性情大变?
“相……相公?”你没事吧?
柳金蟾悄悄儿靠近北堂傲:“今儿谁欺负你了?”说话间,柳金蟾将北堂傲冰凉凉的手握在手心里捂暖。
北堂傲心里本是烦的不行,但柳金蟾这么一问,他又觉得这心里暖暖的,特别有依靠感,不禁就依偎进柳金蟾的怀里,不言不语:他哪舍得柳金蟾上山,他只恨不得夫妻天天儿朝朝暮暮、耳鬓厮磨、你侬我侬才好——
金蟾这一去书院,十日一归,纵然他搬去那山上小楼,他也问过了,山长只同意他以鬼谷书院先生的名义住进白鹭书院的小“豪宅”,换句话说要想夫妻同宿,根本就是做梦,在书院根本就不准说彼此是夫妻。算来算去,只有晌午前那点点自习的时间——
日子难捱啊!
何况他还是新婚不到一年。
“妻主!”北堂傲好想好想说,你不要读了,陪为夫好不好,为夫给你养多多的孩儿,但……眼下,怎么都开不了口,怎么办?
“恩?”柳金蟾垂眼,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北堂傲,让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地拨开北堂傲那微微有些乱的发际,微微的轻轻啄了啄。
北堂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他喜欢柳金蟾的这份温柔,还特别贪念,男人啊,只要喜欢一个女人,就恨不得为她付出所有,即使低到尘埃里,但为了她一笑,也甘之若饴。
“今儿怎么了?”
柳金蟾用指尖勾勒北堂傲的唇线。
北堂傲抿着唇,感受这唇角酥酥麻麻地触感,好像说他舍不得她走,但他不想开口,只为了多贪念一刻这唇边的肤触,也因他今日不能开口。
“今儿怎得不说话,成锯了嘴的葫芦了?”
柳金蟾的指尖滑过北堂傲的唇角,落到北堂傲的已经上描摹缎面的花纹。
北堂傲玩弄着自己衣襟上的带子,垂眼:“妻主若去了书院可****想着为夫?”
“这还没走呢,就问想不想了?”柳金蟾笑。
北堂傲撅嘴:“没走就不能想了?”
“身未转,相思起,几经辗转,午夜多梦里……”
“去——”
“急什么?为妻还没说‘相拥至天明’呢?”
“你——大白天儿的,也不怕人笑你!”哪有拿夫妻间夜里的事儿放在嘴里混说得!
北堂傲羞得起身,推开柳金蟾要走,却被柳金蟾拉住压在门边,唬得脸都红了:“要死了——这大门边也敢这样的!”
柳金蟾想再说那两句,外面就忽然喊说:“姐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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