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仍旧不做吩咐,只问:“就这些?”若是只能做到舍身取义……北堂傲担心柳金蟾这点谋略只怕在京城活不到第二日——京城可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它要你死,你就得死!
奉书又想了想,末了想了想,又说了一件很奇怪地事儿。
“借到钱后,夫人又悄悄摸摸地雇了五六个挑夫,从县令大人的角门不声不响地抬了进去!爷,夫人明明借钱时弄得阵仗那么大,不想送过去就跟做贼似的……夫人这心里是什么打算啊?”不经过衙门清点,那县令不承认了,岂不是百忙一场?
北堂傲嘴角微微挂了笑:“听说过,索贿吗?”
奉书一惊:“爷是说,那县令让夫人捐赈济款……哎!爷?”
不及说完,奉书额头就挨了北堂傲那分不清是喜还是忧的一扣,不禁吃疼地护住了头,只见北堂傲已经从长椅上起了身,只淡淡地丢给了他一句:“你个呆子!”
这语气隐隐竟有喜气?
堂堂国公夫人,被一个小小的县令讹诈了,还要欢喜么?
奉书着实不懂婚后的公子,觉得,公子自疯了后,这脑子是不是真没以前好使了?北堂府的脸面呢?他还是不解地扭头随北堂傲身去,要问个究竟,不想他才想追过去提醒提醒北堂傲他们正被“讹诈”的事儿!
北堂傲一扭身却抛给了他一个差点把他吓尿的媚眼儿:“备水!夫人也该回来了!”孺子可教也,虽然笨拙,但这招嫁祸不错!
奉书吞吞口水,赶紧转身喊水,他可不敢和一个疯子说正事!
眼见奉书一脸迷糊地离开,北堂傲又不得不叹气: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聪明如他,怎就没有一个机灵的人在身边伺候呢?难道是他把他们的聪明都占尽了?
百思不得其解!
眼见奉书出去,北堂傲方扭过头问身后一人:“哪边都说了些什么?”
来人站在屋角用近乎平静无波的音答道:“回二公子,那为首的女子只问可真见着了房契?然后一人答‘房契在当铺典了五十吊’,说是开春前必来赎回!”
北堂傲开始宽衣:“那女人打算给多少,买本将军这房舍?”
“回将军,三十吊!”
“三十吊?”
北堂傲解衣的手当即一顿,瞪大眼儿:他就算是个不识数儿的,也听奉箭说他买这屋舍五十两白银时,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就他隔壁那店铺,还没他这房舍一半大,也足足值一百两还有余……够狠的!
“是!而且还令人知会了数个说是相熟的先来议价,价格压到二十余吊,只说是灾年家家购粮还不够,哪有闲钱再购其他!”
北堂傲咬咬牙,这盘剥起人来,还真正是恨不得白捡呢!也罢,他且先看看柳金蟾如何应对,但……胆敢要他北堂傲的房契,待他出手时,他北堂傲定叫他霍家流离失所,也尝尝这流民的滋味儿!
“左相,回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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