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书翻翻白眼:他长得像傻子吗?
“其实一开始也没说话,我们大小姐别看不认得几个字,但四个小姐里她算盘打得最精,那男人的女人要做生意翻本,就必须再借钱,她小姐说前债不清,后债不借,但那女人为还旧债,当年就卖了房子田产凑足二十吊,也还不够利钱。最后她一狠心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相公都要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我们大小姐这才说要她相公来抵债,再又借了她十五吊钱翻本,以儿子为抵押。”
“就为了十五吊钱?”奉书咋舌。
“十五吊很少吗?它可够我们庄稼人好几年的花用了,可是一大笔钱!我夫人说就是省城里最好的织工一个月也不过一两四钱银子,还要柴米吃住都花钱。”雨墨说的很认真。
“那个男人不恨她?”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家拆散了,好好的正夫变作小。
雨墨挠挠头,她皱眉道:“我以前也这么想,但去年我和小姐回乡下,我看大小姐还和他生了一个闺女,这个小季叔也胖了,抱着闺女笑呵呵的比以前还好看了。”真是好奇怪!
奉书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男生不是誓死都要从一而终吗?
“我小姐说是大小姐对他,比他原来的妻主对他好!而且衣食无忧、又不用跟着妻主四处奔波、提心吊胆、忍饥挨饿,加上添了女儿老有所靠,所以心一宽脸色也好了,自然比以前好看了。不过我们家小姐对夫侍都不错,几乎没见过打骂夫侍的。要是我们家少爷嫁出去受了气,我们家小姐都要去出头的!”
雨墨说的很自豪,但说罢脸色又黯然了道:“就是我们大少爷可怜,嫁了县长做夫君,这个县长媳妇脸色可难看了,其实没我们夫人拿钱,她当年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没有,现在当了县长说我们家满是铜臭味,沾污了他的清净地儿!”
奉书点头,柳家却是有股子铜臭味,但忘恩负义的清高也没清高到那里去!
“我小姐来考白鹭书院,就是因为今年过年时,县长大人来拜年,笑我们大少爷俗不可耐,不及他的小侍风雅,又说可怜柳家的女儿怎么就没个能让她这个当媳妇的长脸面的。”
“你们大少奶奶真这么说?”奉书惊悚了,这儿媳也太不把老丈人放眼里了。
“可不是,我们大小姐怒了,当即当着大少奶奶的脸数银子,她说她俗,但不靠人接济。不过她一说完,我们夫人立刻生气了,说了大小姐一通,其实是心疼我们大少爷回家受气,这大少奶奶最是小心眼,受了气准给我们大少爷看。大小姐当即领了相公们走了。”
“你猜怎么的,这大少奶奶亏她是个读书人,自几年前考到了举人,就说话得理特不饶人,说我们大小姐挣得钱都是黑心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这钱不挣也罢,让她这个县长媳妇在外面都现眼。还劝我们夫人多管管我们大小姐。”
“你们夫人怎么忍得了她?”奉书也觉得这县长媳妇也太猖狂了。
“我们夫人巴结她还来不及呢!我们夫人就是觉得读书人了不起,我们大少爷这几年才那么受气,不过我们大少爷有我小姐护着。”
“你小姐什么好本事啊?”奉书一想起柳金蟾那细胳膊腿,除了对他们少爷耍流氓把他们少爷弄得像个小相公似的,还真没看出来还有什么才干。
“我小姐三岁能背诗、七岁能作诗,十二岁就是秀才了,我们大奶奶十四岁才考中秀才,不过我们小姐十四以后就开始不务正业,一天倒腾那些吹拉弹唱,学业都废了。”雨墨惋惜道。
“哦,难怪你们大奶奶那么说你们家了。”读书人最是清高,说话讨厌的程度,他就领教过,不过他通常都是找个习武的女人对她挥一挥拳头,让她直接闭嘴。
雨墨叹气,然后道:“就是啊,大奶奶说完了大小姐,其余两个小姐自来就讨厌这个大嫂,索性也一个个找着借口走了。”
奉箭和奉书点头,暗道这个县长还真敢说,奉书不禁问:“你们大少爷也不说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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