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三个月就流逝了。
夏日的酷暑消失,天气变得清凉起来,九月的秋风吹过大地,草木枯黄,落叶满地,大地逐渐的变得萧瑟起来。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段时间内,长安宫廷中的斗争愈演愈烈。
樊稠、张济、李蒙都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当中,相互勾心斗角。士兵没有人约束,便四处作乱,大肆劫虐,为祸百姓。可惜的是,西凉兵肆无忌惮的抢劫并没有引起樊稠等人的注意力,他们沉浸在无上的权利当中,不可自拔。
九月十四,朝堂集会。
大殿上,樊稠麾下的将领谏言皇帝,以樊稠劳苦功高为由,请求皇帝加封樊稠为车骑将军、司隶校尉,并且赐予樊稠开府的权利。
不仅如此,还让樊稠开府、假节,封为池阳侯,一连串的赏赐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官爵当中,车骑将军、开府和领司隶校尉非常重要。
何进被杀后,朝中就没有了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有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樊稠的车骑将军就是最大的武职,统摄朝中武将。而且‘开府’意味着樊稠能够拥有自己的班底,有了自己的一个小朝廷。
樊稠的权利,俨然独立于朝廷之外,不受皇帝约束。
司隶校尉,是负责监察长安百官和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河(河东,河内,河南)及弘农七郡的官员,可谓是权柄赫赫,官居要职。
历史上,曹操迎天子入许都的时候,就曾担任司隶校尉一职。由此可见,司隶校尉非常重要,而且司隶校尉的官职比一般的刺史都更高。
樊稠有了这三个权利,再加上‘假节’,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相比于樊稠,其余的西凉军将领则差了些。
张济则为后将军,美阳侯;李蒙为右将军,万年侯;杨定为镇东将军,平阳侯;王方为镇南将军,安定侯;张绣为镇西将军,北地侯。
一众将领,都有升迁。
西凉军的将领,官爵和职位都有大幅度的飙升,成为权倾一方的巨擘。
这样的分配,虽然每一个将领都有晋升,可樊稠的权利太大,让张济和李蒙都有些的不满。然而,樊稠能力比两人出众,也让两人无可奈何。虽然三个人之间勾心斗角,不断地任命亲信为官,争权夺利,却还没有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樊稠、李蒙、张济等人争权夺利,没有约束麾下的西凉兵,百姓可就惨了。无数百姓家破人亡,不得不背井离乡。
这几个月时间,长安及周边百姓纷纷举家搬迁,往益州而去。
其中原因,是因为王灿在益州开垦荒地,设立粥棚,并且将益州百姓的赋税改成了十五税一,降低了征收的赋税。
这一措施颁布出来,立刻吸引了无数的百姓前往益州。
王灿在汉中主政的时候,曾实行赋税全部免掉,因为当时的钱财和粮食足以支持汉中官府和军队士兵的运转。然而,王灿主政益州后,多了八个郡,人口翻了好几倍,赋税全部减免已经不可行了。益州官府的运转,以及军队粮食的供给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故此王灿只能十五税一的办法。
这样的做法,算是比较折中的办法。
事实上,十五税一已经是很低的征税。相比于十税一,五税一,甚至是更高的税收,足以让益州周边的流民和百姓前来投奔。
百姓多了起来,便出现了许多问题。
天已经入秋,过了春耕时节,便不可能将开垦出来的荒地种植粮食,只能等待来年开春后,才能种庄稼。
如此一来,王灿就必须负责进入益州的百姓的生计。这些流亡的百姓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不仅要王灿派人安顿他们,让他们有居住的地方,还要负责秋冬甚至是来年春夏的生活,这些都需要王灿的支持,百姓才能熬过一年的时间。
然而,数万甚至是数十万的百姓突然涌入益州,压力非常大。
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是一柄双刃剑,处理得好,对王灿的好处很大。然而,一旦处理不好,就很可能发生**,或者是哗变。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益州收拢流民和逃亡百姓的措施便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会掣肘益州的发展。
程昱负责益州的内政,虽然程昱已经招募了许多的内政人才,让他们都参与益州内政的处理,可事情如雪花一样太多,非常繁忙。
程昱一脸急切,急匆匆的往州牧府行去。
他是州牧府的老熟人,没有经过检查,直接进入大厅,在大厅中等候王灿。不多时,王灿来到大厅中,他看见程昱神情急切,问道:“仲德公,如此急切,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昱神色凝重,点头说道:“主公,益州在这段时间收拢了无数流民,境内的流民已经超过益州能够承受的上限,若是继续放开关卡,让流民进入益州,恐怕不久之后,这些流民就要内讧造反。故此,请主公下令关闭关卡,禁止流民入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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