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南宫雀固然有些实力,但却狂妄到了没边。杀无赦?在场四大尊者哪个单打独斗对方能确保战胜?别忘了,悟法境每一重天间的差距都犹如鸿沟,想要越级战斗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当下,气氛变得有些冷凝。南宫雀语气太过坚决,而四大尊者也不可能退步,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南宫雀一手抱琴,一手握着一把细剑,缓缓踏空而上。他宽松的黑袍随风而动,身材显得纤长而雄健,他的眸光平静得如一滩死水,身上无丝毫张扬的气息,但给人的感觉却强势到了极点。
手中细剑轻轻划动,主峰上,所有被禁制封住的先罡雷门长老和弟子通通恢复了正常。掌门李槐和钟岳离抬头望天,两人双目中尽是忧虑,而陶明脸色阴晴不定,拳头紧紧攥住。他与南宫本是同辈师兄弟,此时宗门遭逢大难,他本应先身士卒才是,但是无奈敌人实在太强大,自己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望着南宫雀登天而上的身影,一如千年前那般潇洒不羁,镇定自若,陶明心里隐隐作痛。门中当年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务正业,不学无术,不喜欢修炼之道。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不过是自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南宫雀,所以才那样自暴自弃罢了。这一直是陶明心里头最大的秘密,从来不曾和别人说过。随着岁月的变迁,年纪越来越大,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已经看淡了胜负之心,但此刻看到南宫孤身一人要敌对四大尊者,而自己却连后生晚辈的宁渊都不如,他心里头简直在滴血,一个念头疯狂的告诉他,必须变强,要变强!
“你们留在主峰上,不要轻举妄动。”南宫雀平静的声音传来,话语落下,原本准备誓死追随的左横羽和范衡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咬了咬牙,只能听从命令留在了原地。与年轻气盛的弟子们不同,长老们此时要考虑的事情多得多,掌门李槐扫了眼远方身受重伤的宁渊,又看了看那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四大尊者,拳头紧紧握住,眼光闪烁不定。而钟岳离目光愤怒,为自己徒儿身受重伤而痛心,若是他修为足够强大,早冲上去替宁渊报仇了。他钟岳离的弟子,岂能容忍别人这样随意欺辱。
“以一抵四,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杜问法眼神冷漠,刚刚的战斗他都极少出手,但南宫雀的话语惹怒了他,对方的骄傲令他也产生了争强好胜之心,想要好好的会一会他。
“比起你们欺负到我宗门头上,这可真算不上什么。”南宫雀瞥了杜问法一眼,说话间手中细剑高高举起,遥遥指向心衍院长。“你是他们中最强的吧,我与你公平一战如何?若是我胜了,你们即刻退走,我不取你的性命。”
南宫雀的声音十分清亮,回荡在山脉各处。听到这指名道姓的挑战,属于三大势力的修者们都是沸腾了。心衍院长是何等人物?他可是堂堂大唐皇朝三大学院之一四象学院的院长,论地位,论身份,论实力,整个大唐能够比拟的十分之少。然而此刻,一个不知名的新晋尊者竟然指名要与他决斗,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极其振奋的事情。围观的修者虽然大多数与南宫雀是敌对关系,但此刻听到他的话,却也暗自激动起来,巴不得能够见识到心衍院长出手,领略尊者级高手的风采。
宁渊听着南宫师祖的话,内心也是一阵激动。他虽然对宗门有着特殊的感情,但却从来不曾因为它强大而爱它,在他眼中,先罡雷门甚至是一个孱弱的需要自己去保护的小门派。然而今天见到南宫师祖,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都错了,先罡雷门并非孱弱,有南宫雀在,没有人能够小瞧它!
“真是抱歉,老夫无意与你战斗。”面对南宫雀的邀约,心衍院长只是微笑着摸了摸胡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怕了?”南宫雀挑了挑眉头,瞳孔漆黑如点星。
心衍院长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笑着看了宁渊一眼,又看了看主峰上的先罡雷门一众人等。“道友之所以向老夫挑战,不过是深知不是我等四人的对手,想要以攻为守,逼我们不以多欺寡,真当老夫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会看不透这一点,着了你的激将法?”
心衍院长一席话缓缓道来,波澜不惊,却正中了要害。宁渊陷入沉默,心衍院长说的没错,他虽然也为南宫师祖的豪气干云而内心激动,但却明白师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任凭南宫师祖再天资纵横,他也不过刚刚破入悟法境,又如何是在场成名多年的四大尊者的高手?他刚刚一切举动,先是狂傲不羁,惹来四大尊者不喜,随后又强势登天,开口邀战,为的便是能够刺激心衍院长与其一战。以心衍院长崇高的地位,若是一时怒气下答应了,那么今天的局面便会出现一丝转机,比起力战四人,敌人只有一个总是要增添不少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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