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艳景,内心伤感:若不是自己跑去缅甸淘金,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变故,也不会和闻阿姨、白霞这些世界的奇女子分开,自己的日子也许会平静而幸福。
沧桑巨变,经历了那么多的世故,井建民宛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井建民,此时,站要栏杆前的井建民,已经失去了很多以前的自我。
也不知道是升华?还是堕落。
一颗巨大的泪珠,从井建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滚落到玉石台阶上。
井建民抹了抹眼泪,向下看时,闻阿姨已经消失了,眼下烟雾缭绕之中,隐隐地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几间小平房,矮趴趴地卧在那里。
一条小巷,从虚无之处,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小平房的院子前。井建民看见自己顺着小巷走了过来,嘴里还吹着口哨。然后,孙平从屋里出来,小燕子一样飞过来,搂住了他,把嘴粘上来。
两人进门,关上房门。
这时,从隔壁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女子。
井建民的心里一格登:是她?
是他的玉兰。无论在日里梦里,只要看见她,哪怕只一个侧影,他也能立刻认出来。她最熟悉她的纤腰和肥肥的玉臀,两者之间形成的一个弯弯的曲线,是那么地诱惑人。井建民平时总是爱把手放在那里,从她的碎花小衫下伸进去,放在那里。那里柔软而滑润,摸着让人心跳。每到这个时刻,玉兰总是立刻喘息起来,俏丽的脸蛋,泛起了红晕。继续探索,井建民总会发现,芳草萋萋之地,早已春水向东流。而两人深情的结合,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而眼前这个影子,那步伐,那腰肢,那秀发,那柔顺的肩,无不是他梦中的玉兰花。
井建民伏下身,紧张地看着。
玉兰走到院子门前,俯在那里向里面窥看。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推开大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
她弯下腰,向窗里窥看。她弯腰向前的时候,肥肥的俏臀,高高地向上挺起,诱人地现出一个令井建民发狂的姿态。井建民太熟悉这个姿态了,这人姿态,让井建民感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伟大,作为一个男人被他所爱的女人所需要、所渴望。而他的玉兰,常常在他需要她的时候,摆出这个姿态,回眸含情,那眼神里的渴望,令井建民心跳耳热。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再现?
如果是真实的再现,那么,玉兰曾经在M市那个出租的小屋前,窥看过井建民与孙平的“大戏”?
如果是真实的,那一切就都有一个解释了。也就是说,玉兰在那时就发现了井建民与孙平同居的事情,然后就负气不见他了。
井建民的泪水渐渐地充满了眼眶,眼前模糊起来。当他擦掉眼泪,再向下看时,画面已经不清楚了,一阵轻轻的雾气袭来,渐渐地罩住了小巷,小院和小平房,只有玉兰那高高挺起的秀臀,还在井建民的眼前晃动着,就像每一个春风沉醉的夜里那样晃动着。
“玉兰!”
“玉兰!我在这里呢!”井建民大喊。
但世界太空旷了,空旷得连回声都没有。
井建民捶胸顿足。
就在这时,井建民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头脑立刻不清醒了。感觉身体忽然从凉亭上往下掉,一直向下掉了下去。
井建民万念俱灰,也懒得管自己处于什么境界之中,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井建民闭着眼睛,只着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偶尔还会听见炸雷一般的碰撞声。
过了好久,风声停了,井建民的脚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他睁开眼睛,先前的一切幻景都消失了,眼前是一个密闭的环境,像洞又不像,反正怪怪地,到处都是昏暗的烛光,烛光暗影里,仿佛有鬼魅在游动。
井建民顺着烛光向前走,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好多宝剑和刀枪,还有一些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古书和瓷瓶。
这是什么去处?
井建民转过几个角,到了尽头。
四处望了望,也没有什么别的出口,便回身往回走。
刚走几步,就听身后“滋卡”一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井建民,到了这里,还不见见老朽,就要离开?”
井建民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一定是在哪里听见过。
井建民想了一会,也没回忆起来。
“转过身来,你就会想起我了。”
井建民慢慢地转过身来。
井建民立刻认出,一个老者坐在一个蒲团之上,白发白须,精神健旺。
他是八里甸算命的老者。
没错,就是他。
井建民见过他两次。一次是请他算命,一次是在他重病时去看望他,还给他留下了一些钱。
没错。井建民激动起来。
“胡伯伯!”
井建民快步向前走几步,来到老胡头的面前。
老胡头一动不动,指指身边的一个草蒲团,说:“坐下说话。”
井建民坐下,望着老胡头,惊奇不己。
老胡头乐了一乐,“小伙子,你挺奇怪吧?”
“是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您的病好了?”
老胡头捋捋胡须,说:“脱离肉身枷锁,超凡人间仙境。好既是好,坏亦是好。”
井建民听了这话,有些明白:老胡头已经死了,死后成仙了?
“你今天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我的妻子刘玉兰的。”
老胡头微微笑了一下,把手扶在井建民肩上,“小伙子,虽然乱性,却也不失真情。看在这一点上,我可能帮你一下。”
“胡师傅,您帮帮我,帮我找到我的玉兰吧。”
老胡头乐了:“你刚才看到的幻景,有什么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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