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你在看什么?”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井建民回头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站在她的身后,笑眯眯地望着他。
姑娘长的细高挑儿,苗条而清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夜色当中闪烁着。
“呵呵,没事儿只是看看。”井建民打着哈哈,他见到美女,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兴奋起来。
“仅仅是看看?我看不是。你鬼鬼祟祟的,八成是白天输了钱,晚上要来店里偷东西?哈哈哈哈!”姑娘说完,乐得前仰后合。
井建民很奇怪:这有什么可笑的?
“你是谁?我偷东西不偷东西,关你什么事儿?”井建民笑着说。
“这个店是我家的,怎么不关我事?”她说着,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哦,井建民明白了,原来是店老板的女儿。不像,孙女吧。
“店老板是你……”井建民问。
“是我爷爷。”她笑着回答。
“噢,这样呀。”井建民说,“我真不是来偷你家东西的,你放心。”
她又大笑起来:“人家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
“我没当过贼,人家说我偷东西,我当然要分辩分辩了。”井建民说。
姑娘上下打量了井建民:“说,你怎么长这么高呀。”
“吃得多,我能吃呀,长得就高。”井建民很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她又大笑起来,“能吃就长得高?我们老家养了一头肥猪,很能吃,也没见长得多高。”
“你太坏了,”井建民说,“白天,我输给你家八千块钱,晚上,你又来骂我是猪。我哪里得罪你了?”
姑娘止住了笑,说:“好了,好了。是我得罪你了。我请你喝茶吧。”
喝茶?
这正好对了井建民的心思,喝茶泡妞,也不算辜负了这美好的夜色。
两人来到一家茶楼,要了一个包间,叫了一壶龙井和几样果盘。
“能否知道你的芳名?”井建民问,一边呷着茶。
“哈哈哈哈……方名?还圆名呢,酸掉牙了,”她说,“我叫钱青,你就叫我青青好了。”
“我叫井建民。”井建民自我介绍,“水井的井,建设的建,草民的民。”
“这个名听着挺实的,不过,跟我一个老同学重名不重姓。他叫周建民。”
“周建民……”井建民说,“这名很普通,重名不奇怪。”
“周建民名普通,人可不普通,他很有故事呢。”
“你给我讲讲吧。”井建民说。
青青讲了起来:
“他从小没爸,妈妈领着他和两个妹妹过生活。妈妈在街道的小厂子里糊纸箱,挣口饭吃,家里过得很苦。中学毕业后,他没钱继续念书,就跟人学了几天,在家里包了包子,在街上卖包子,推个小车满街走。你想想,推小车卖包子,能挣也几钱呀,其实挣不了几个钱。他穷得呀,不像样子,同学们都觉得这个周建民,这辈子恐怕连媳妇也娶不上了,都挺可怜他地。谁料到,这小子福大了去了,人家的福,那不是一般的福,那是天赐之福呀。就这平,有那么一天,就从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吧嗒一声,砸到他嘴上了。”
“那天,他正在街上卖包子,忽然,有个缅甸人背着一个小女孩,急得满头大汗,挨家商户要钱。缅甸人说,他女儿忽然拉肚子,疼得站不起来了,可能是得了急性痢疾,要马上送医院。可是,他的钱包丢了,没钱给孩子治病,想借几十块钱给孩子看病。倒不是大家冷漠,都是被骗子给骗过,你想想,好多乞丐都用这个办法来骗钱:什么被偷了,被抢了,回不去家了,得绝症了……骗来骗去,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谁也不愿意管这闲事。所以,那个缅甸人就借不到钱,谁也不理他。他要了一条街,也没有一个人给他钱。最后,他站在街头,抱着女儿哭了。井建民见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哭,挺看不过眼的,便推着包子车,走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哭?他把事情讲了之后,周建民把自己的钱匣子拿出来,倒在地上,连整钱带零钱,总共有六十多块钱,全都给了那个缅甸人。”
“那人千恩万谢地背着孩子走了。旁边的人就笑话周建民,说他没见过世面,被人骗了。周建民说,如果他没有骗人呢?那他的女儿不就被耽误了?痢疾可不是能拖的病,有时晚去医院一个小时,就会有危险。大家都笑他,说他有病。周建民说,受骗就受骗,就当两天没卖包子,天大个事儿?你别说,这小子穷是穷,挺豁达。”
“果然如同大家说的那样,那个缅甸人并没有回来还钱。有人就笑话周建民,说他二逼。时间过了一个多月了,周建民把这回事忘掉了。有一天,那个缅甸人忽然回到腾冲,站到他的包子铺前,说,我刚从缅甸过来,特地来还你钱。周建民说,那点钱,也算不了什么,你何必特地跑来一趟。那人说,这个恩情我必须报答,这个不是几十块钱的事,是我女儿一条命的事。那天,医生说,如果再晚两个小时,就没救了。周建民说,那也不能说我救了你女儿一命,说重了,咱承担不起呀。缅甸人说,我不给你钱,就给你块石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的小石头,递给周建民,小声说了六个字:只能切,不能卖。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周建民想,这么大一小块石头,里面即使有玉,能值几个钱。他笑了笑,他没有把它当回事,就把石头扔在车上。回家后,他把它随手放在窗台上。过了好多天,有一天,他家窗台上有一块砖头掉了一半,形成了一个豁口。妈妈要周建民找半块砖头把窗台修补上。周建民懒得出去找砖头,正好看见那块石头放在那里碍眼,就把那块石头塞在豁口里,用一把黄土粘住,正那堵住了那个凹坑。”
“有一天,周建民的一个远房叔叔从泰国来。这个叔叔是个大珠宝商,听说在马来西亚还开着一家星级酒店呢。周建民的妈妈请他来家里做客。叔叔在院里喝茶,喝着喝着,忽然就对周建民的妈妈说,叶落归根,我想回中国养老,在腾冲买块地衣,盖个大房子,你帮我物色一块地块好吧。周建民的妈妈说,这事得慢慢来,现在腾冲是寸土寸金,找块地方难。你这事也不急,我慢慢地帮你找,如果有人卖,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办这事。那叔叔想了想,说,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怎么看。你家这个老屋,算起来也有快七十年了,也该翻新了。现在手工多贵呀,材料也贵,估计也要花不少钱。我有个想法,要不,你把这个屋子卖给我,我给你100万,你去买新楼房,你看怎么样?周建民的妈妈心动了,但没有答应下来。”
“晚上,周建民回家后,妈妈就和他商量,想把房子卖给叔叔。周建民说,咱家这小房,位置也不好,连院子加起来,面积只有不到0平米,最多值10万块钱,哪里值100万?叔叔那是个大富豪,他要是回腾冲养老,能盖这么小的房子?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看哪,八成叔叔是有别的目的吧?”
“这话提醒了妈妈,警惕起来。她回忆,开始时叔叔还说泰国那边好,多么好,这次就是回国看看,以后回来就少了。后来,喝着茶,忽然就改变了主意,是不是看上咱家什么了?周建民想,咱家也没什么值钱的呀。忽然,他想起‘砌’在窗台上的那块石头:莫非叔叔看中了那块石头?叔叔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呀,叔叔为什么发财?原因是,叔叔是有名的相玉师傅,他相玉很准,年轻时在赌石方面赢了好多回,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周建民把那块石头从窗台上撬下来,珍藏好。第二天,周建民带着那块石头,来到玉行,请人家把石头解开。石头解开了,立刻轰动了腾冲:里面是一块百年不遇的帝王绿!当场就有人出900万买走了。”
“周建民太富了,他去了南宁,在南宁买了楼房,开着法拉利,回过腾冲几回,那派头,很爽,让那条街上没有借给缅甸人钱的人,大受刺激。”(未完待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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