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们老大可是诚心……”那小弟有些不乐意了,可他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韩雨眼睛一瞪,生生吞了回去。
武老呵呵一笑:“诚心与否,我老汉也管不着,只是我已经决定过了今天以后,便再也不会酿这三碗不过岗了!你们啊,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让人给你们搬了两坛成酒!”
说着,武老站起了身,那边,有个壮汉一胳肢窝里夹着一个黑色的酒坛子走了出来,他将坛子放在了地上,有些敌意的扫了韩雨一眼,冷冷一哼,也不说话,转身便又回了院子。
“酒虽不好,可也不至于让你们空手白来一回,也算是老汉的一点心意!”武老说着便要送客:“这儿里山野偏僻,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不多留你们……”
韩雨忙赔笑道:“武老,您听我说,我这次来是想给您的三碗不过岗进行投资的,您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好商议,至于这个酿酒的过程,方子,我保证也不过问,您看咱们是不是再商议一下……”
“三碗不过岗,绝不用做商途!这是祖宗的遗训,小伙子,不是我老汉不识抬举,而是实在爱莫能助啊!好了,你们请回吧。”武老摇了摇头,语气虽然平静,可是态度却极为坚决。
韩雨干干的立在那里,他没想到自己火急火燎的跑了一个来回,竟然换回来这么一个结果。可人家老爷子已经说明了,是祖宗遗训不让用酒赚钱的,他还能怎么办?难道要让老人违背自己祖宗的话吗?
这样的事情韩雨可做不出来,而且像这样的老爷子在如今这种大的环境下,还依然能够秉承祖训持家的传统,别的不说,单单是这种坚持,豁达便让人佩服!
他虽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可此时也不禁死了心。
眼瞅着老爷子已经到了门口,那边楚颜可不干了。她冷冷一笑,大声道:“笑话,这可真是笑话,不做商用,那敢问老爷子,刚刚我们看的那两辆拉酒的三轮车,是做什么的?您该不会是说他拉了酒到山上浇树的吧?”
“楚颜!”韩雨脸色微微一沉,不悦的低声呵斥了她一句。
“本来就是嘛!”楚颜却将手一挥,哼声道:“是他自己口是心非,现在又拿这话来搪塞我们……”
武老转过身来呵呵一笑,轻轻的晃着手里的一个木勺道:“姑娘,老汉并非有意搪塞,只是事实而已。祖训虽然说了不可用作商途,却也说可以将酒在方圆三十里内,换些衣食果腹之物!这是祖上为了避免子孙挨饿,特意允诺的。我老汉虽然粗鄙,却也绝不敢做那不肖子孙……”
楚颜微微一窒,她哪儿里想的到这武家的老祖宗竟然还有这种规矩?不过,她是亲自喝过这酒的滋味的,深知这酒未来的市场会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她决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楚颜眼珠子一转:“老爷子,您既然姓武,那不知道那打虎的好汉武松跟您是什么关系?”
“那是先祖!”武老挺直了胸膛,红光满面的道。
“这么说来,这三碗不过岗也是武松传下来的喽?可是三国演义里好像没有这段啊?”楚颜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的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武老一谈起自己这大名鼎鼎的祖宗,立即来了精神,他也不急着回去了,挥舞着手里的木勺,像个说书人似得连比带划的道:“当年祖上打虎之后,也常说,若非那三碗不过岗壮了英雄胆气,决然不是那大虫的对手!”
“为此,便将那酒方买了过来,后入了梁山水泊,便交给了专门负责酿酒的鬼脸杜兴和笑面虎朱富!由他们两人研究之后,酿造了出来。因为方子是先祖提供的,所以他们便在酿酒的时候,给先祖将关键的步骤都解释了个遍!”
“先祖因为好酒,便将之全都记住了。后来,因为不满宋江投降朝廷,征讨方腊,便离了山寨!自己来了这里,住了下来。因为喝了别的酒都感觉无趣,便自己酿酒,日后娶妻生子,才传下这么一脉人和酒来!”
老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如此做自我介绍了,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气势恢宏,铿锵悦耳,落地有声。
“噢,这么说来,令祖给你们的交代,应该是让你们将酒商用才是!”楚颜轻声道。
“嗯?”武老有些发傻,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楚颜将手一背,向前走动了几步道:“你想啊,当年的人们出门,只能靠步行吧?一天能走多少里路?”
“五六十里吧?”
楚颜点点头:“以前的人们指着两条腿走路,早就练出来了。一天五六十里这一说,倒也客观。可你再想,令祖是怎么给你们规定的?他让你们可卖方圆三十里,不刚好够这些人一来一回的吗?”
“照我想,当年的武松,啊,也就是您的祖上应该是怕你们离了家乡,四处贩酒,结果使得三十里外的人闻名寻了过来。当年,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行走江湖的时候,定然是结下了不少仇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寻仇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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