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笑了笑:“他们一家,倒是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这几日在宫中适应得极好,丝毫没有被软禁的自觉。”
“前两日,他的妻子和孩子尚且还有些拘束,这两日就已经彻底放开了。昨日一家人还在院子里赏花,甚至还闲来无事帮着修剪了一下院子里的花枝。”
“这两日,太傅甚至开始挑剔起御膳房送过去的膳食了,还学会了点菜。”
云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倒的确是有趣的一家人。”
笑了会儿,才又道:“此前关心则乱,后来仔细想了一想,方觉着,此事兴许太傅父子二人也的确只是受害者。”
“哦?”洛轻言转眸看向云裳,轻笑了一声:“皇后娘娘何以下了这样的定论?”
“此前陛下便说过,暗卫暗中查探过谈太傅,并无什么疑点。且谈太傅一步登天的太过巧合,全然是因着陛下与臣妾的心情而定下的,全是巧合。谈太傅这般年纪,便这般轻轻松松官至太傅,若是好好教导承业,且让自己孩子与承业打好关系,以后断然前途无量。”
“这样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傻子才会放弃,反倒去做一个危险重重的细作。”
云裳微微抬眸,看向这宫中金碧辉煌的宫殿:“臣妾觉着,谈太傅虽然看起来人有些不着调,可是却并不傻。”
此话洛轻言倒是十分认可:“不仅不傻,还精明得很,知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就如同,他知晓,此前我们对他起了疑,应该如何才能最快且最为直接的打消我们的疑惑。所以,他主动让我们将他软禁到了宫中。”
云裳听洛轻言这么说,沉吟了片刻,才转头看向洛轻言:“陛下觉着,放这么一个人在承业身边做太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怕承业被他算计?”
洛轻言笑了起来:“不会的,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谈让知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你我二人,虽然没有办法像寻常百姓家中那般,对承业处处照顾入微,可是却也与寻常帝后全然将自己的孩子放手不同。”
“有我们盯着,承业长不歪,放心好了。”
“也是。”云裳点了点头,又笑了起来:“谈太傅就是一只笑面狐狸,表面笑嘻嘻不着调,实则是个精明人。若是承业能够将他这个功夫学个六七成,也是极好的。”
洛轻言颔首:“是,为君者,最忌讳将心思摆在脸上,叫人一看就透。”
“不是,我只是觉着,承业可不能像你这样,整日里摆着一张棺材脸,一冷下来都能将人给吓死。”
“……”棺材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云裳。
云裳哈哈大笑,朝着洛轻言摆了摆手:“我去东宫了。”
洛轻言闻言叹口气:“我方才插科打诨半天,还以为你将此事给忘了呢。”
云裳瞧着洛轻言那一脸郁闷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带着宫人径直去了东宫。
承业早已经全然恢复,云裳过去的时候,他刚刚从骑射场跑马回来,径直骑着马到了云裳跟前三步远的距离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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