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监前来颁发圣旨之时,一个骑士策着马,朝着北城门朝着前方的官道急驰而去。
如此驰行一日后,于下午时,他与一支朝着洛阳赶来的车队碰上了。
快马加鞭,骑士急急赶到那队伍前列,低声道:“大郎,陛下有旨,令二郎入宫晋见。”顿了顿,他强调道:“是今日上午的事。”
马车中,刘元低声说道:“父亲母亲可是知情?”
“自是知情。”
“恩。”刘元应了一声,声音一提,命令道:“就近找地方休顿,明日折道返回。”
“是。”
车队众人凛然应诺后,那骑士好奇地问道:“大郎,你这是?”
马车中,刘元说道:“二弟都入宫了,看来我得过个五六天再出现的好。”马车中,他似是笑了笑,“先让二弟在宫中玩玩也好。”
二郎和云姓青年坐在马车中,随着皇城越来越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二郎也有点紧张起来。
看着旁边少年那正襟危坐的模样,云姓青年的目光有点复杂。这时刻,他自是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一想到这个又贪玩又可爱,整天缠着自己要结义的少年,居然是前太子之子,云庆的感觉就颇为复杂。隐隐中,他只觉得眼前这少年,要不是这个身份,那可多好?
二郎一双眼睛正在骨碌碌转动,四下张望着看着风景,一转眼对上云庆的眼神,不由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嘻嘻笑道:“阿庆,你愁什么?”
云庆笑了笑。
他伸手抚上二郎的头发,只是一碰便又收回手。在二郎的瞪视中,他咳嗽一声问道:“刚才那个拦路问你的人,是耿府老六,年少时也是个荒唐的,这些年虽然收了心,却成天郁郁寡欢,喜欢醉酒。他刚才看你的表情,倒似对当年的卢文还念念不忘呢。”
说到这里,云庆也好奇起来,他看着二郎问道:“我听不少人提到过白衣卢文,说她风流恣意,当年扮成男子可是欺骗了天下人的……二郎,你母亲真这么厉害?”
二郎头一昂,得意地说道:“我的母亲,当然厉害啦。”
这话说得,他这是在夸他母亲,还是在夸他自己?
云庆想笑,他摇了摇头,凑上前小声问道:“你真与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二郎一提到这个便有点闷闷的,他点了点头后,不高兴地说道:“我才不想像她呢……她闯了祸,老喜欢把我踢出去替她背黑锅!我为人可好多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那太监的咳嗽声,“两位郎君安静一点,就要入宫门了。”
这话一出,云庆马上安静下来。二郎见他严肃端庄,不由也端了起来。
马车渐渐的驶入了宫城。
在一阵让人压抑的行进过后,马车晃了晃停了下来。然后那太监唤道:“两位郎君,可以下车了。”前方的路,是不能坐车,而必须步行的。
二郎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皇宫,一时看怔了去。
阳光下,那飞檐黄瓦,高墙森寒,那殿宇华堂,无处不充斥着一种至高至贵的肃穆。二郎直觉得,便是最胡闹的人,只怕进了这个地方,也得压了性子缩了手脚。难道他父母当年忙不迭地跑了。
一望无际的汉白玉阶梯两侧,是一动不动的持枪侍卫。到得这时,那太监直在前面,云庆避过二郎,自己走在最后面,三人肃穆的朝着前方的殿堂走去。
穿过阶梯,三人拐过一道长长的走廓,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颇为朴实的小院里。示意云庆侯在外面后,那太监领着二郎进了这个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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