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方明山一声厉吼,长臂狠狠向前一指。
杀杀杀!
在狂吼声中,特拉兵们纷纷嚎叫着,像是野狼一般的冲了出去,手中的冲锋枪在轰鸣怒吼,子弹雨点般的射出。
啊啊啊……
敢死队员们的吼声此起彼伏,纷纷扣动这扳机开枪回击,呼啸的子弹在双方的阵地间嗖嗖作响,瞬间衬的连呼啸的风声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听上去格外的恐怖。
有特拉兵中弹,惨叫着跌倒,但他却强撑着爬了起来,挺着血水横流的肚子继续向前冲去……
一名敢死队员嚎叫着,奋起身来向前丢出了一颗手雷,然后身躯猛震,几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血流如注,他在手雷的震天的爆炸声中,缓缓的倒下……
手雷爆炸腾起的烟雾,子弹的破空声,射中人体的闷响和人的惨叫闷哼,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将这片寂静的山林在一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战斗,几乎在刚刚一开始,便进入了极其惨烈的程度,那些特拉兵不要命的往前冲,飞速的拉近着双方的距离,在这个过程中,无数的人倒下,但他们身后的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嚎叫着,一边扫射,一边越过他们的尸体冲了上去。
敢死队员们原本以为可以借着战壕固守,他们是一支具有极强战斗力的部队,他们本以为,就算他们都要死,但也会在极大的程度上拖延时间。
但他们想错了,这群特拉兵和他们曾经见到的特拉兵都不一样,这群特拉兵几乎在战斗一开始,就不计伤亡的发动了决死冲锋,明显,他们要一波攻势,就将敢死队的战线冲散!
军队的战斗力,往往来自于信仰,一只有信仰的部队,往往他们就算打剩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们也会将自己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绝不会后退一步,甚至会孤身一人,向着成群结队的对人发起自杀性的冲锋,哪怕他们往往,都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这些敢死队员,无疑就是这样的部队,这是他们往往能够战胜数倍于自己敌人的原因所在。
但这一次,他们遇到的这群特拉兵,是一支在方明山的高压之下,要拼命才有机会活下去的队伍,而想要活下去的力量所带来的战斗力,绝对不比一支有信仰的部队更差。
这不是一场遭遇战,但更甚于一场遭遇战,这样的战斗,往往便加倍的血腥,因为交战的双方都没有退路,要么,他们杀光对手,要么被对手杀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双方的阵地距离,不过短短的一片四五十米的平地,敢死队员们借助战壕的优势,子弹泼水一般的射出,让这些特拉兵成片的倒下。
短短的一两分钟,七八百人的队伍,便死伤过半,草地上满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但剩余的特拉兵,他们踩着同伴的尸骨和血水,扑到了离战壕不足五米的地方,更是在顶着弹雨,不要命一般的扑向了战壕。
下一刻,战斗便进入到了最血腥最惨烈的肉搏阶段,没有人有时间更换弹夹,他们用枪托砸,用刀捅,用手掐,用牙咬……
每一个敢死队员的身边,都有着好几名的特拉兵,他们像是疯了一样的进攻,不顾死活,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想活,就得不怕死,不然就会被方明山杀死。
这些敢死队员每个人都经过无数恶战,但在这样的战斗中,他们的信仰丝毫无法弥补人数上的绝对劣势,伤亡几乎在刚一接触,就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枪托砸中脑袋,尖刀捅入腰腹,在惨呼狂吼声里,炙热的鲜血像是泼水一般的喷洒。
杀杀杀杀杀!
在这样的战斗中,任何的犹疑以及悲伤的情感都显得是那么的多余,无论是敢死队员还是特拉兵,他们都在机械的用着最原始的方式进行战斗,枪,手雷,在这种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身前身后都是人,战友,敌人,像是一锅烧滚了的粥一般,再也分不出彼此。
人,变成了野兽,杀戮,在这一刻成为了本能。
这了,似乎变成了一个绞肉机,喷溅的全是横飞的血肉,也不需要太过高明的战斗技巧,拼命的时候,往往拼的是谁更不怕死的勇气。
啊啊啊……
军医被三四柄刺刀给生生捅成了筛子,他像是一只被穿在了烤架上的羊羔一般,拼命的惨叫着,却依旧挥舞着一柄用力救人的手术刀,试图去切开一名特拉兵的脖子。
王胖子从后赶上,粗大的胳膊狠狠的抡了起来,像是棍子一般的将那三名特拉兵砸倒在地,背后风声响起,他一扭身回头,便被枪托重重的砸中了肋下。
力量很足,那特拉兵明显很懂得军中技巧,这一枪托,往往能将普通人的肋骨生生砸断,然后狠狠的插进内脏之中,但这一次,他明显的愣了一下。
枪托上传来了极强的弹力,像是他砸中的不是人的肋骨,而是砸在了一张厚厚的沙发床垫上一样。
“尼玛的,你以为胖爷这一身肉是白长的吗?”
吃痛的王胖子狂吼着双臂狠狠的一搂,便生生的将那特拉兵整个人拦腰抱住,蹬蹬几步冲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抱着对方高高跃起,将自己当成了人肉炸弹,狠狠的砸向了七八名和两三名敢死队员。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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