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只能解决根本问题,把这些朝臣从中抽离出去,也把自己从罪己诏中抽离出去,那就是东京城地理位置不好,且城池狭小,不堪为一国之都!
赵祯在城墙上把这一问题说了出来,成功的转移了百姓的注意力,东京城地理位置不好?百姓们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问题,东京城地势偏低,又有黄河水患的威胁,前几日的地动,已经使得好几处黄河堤坝破损,要不是修缮及时,怕是少不了一场水患!
人群中自然有人把东京城的问题引到了阴阳术法上,称东京城龙脉受损,不宜为京师重地!
甚至还有人提出了当年太祖欲图迁都一事,种种原因都说明现在的东京城不适合作为帝都。
人是随大流的多,一个人这么说,俩个人这么说,千百人这么说,上万人这么说,于是东京城不适合作为都城便成了事实,何况最为关键的是,官家也这么说嘞!
朝臣们此时目瞪口呆,没想到官家直接就把话题和灾难引到了东京城上,也把问题延伸到了迁都一事上,迁都?!许多朝臣都想过但都没当一回事,在他们看来迁都根本就不可能,即便是官家有意迁都,这东京城中盘根错节的利益纠缠就让官家不能动手。
别忘了,官家的产业蔡记,皇后的产业碧雅轩,可都是在东京城中,虽说蔡记开遍了天下,日进斗金,但东京城才是它的根本!迁都对蔡记的损失有多大?对皇后的碧雅轩损失有多大?
可现在,官家好似一点也不顾及这些,当着百姓的面说出东京城不适合定为国都的时候,这就是在向百姓宣告,大宋将会迁都!
天子之言出口成宪,一旦说出便不能更改,在场的百姓又有这么多人,官员们自然不能当众否定,只能让官家三思,可是如果这么说,便又把问题拉回了罪己诏上,东京城没问题,那是不是就是官家有罪,朝臣有罪?
朝臣们陷入两难境地,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以现在百姓的态度,他们要说皇帝应该下罪己诏,那他们在百姓之间的名声就彻底完了,官员以及士大夫对自己的名声向来视若珍宝。
赵祯不要这些官员赞同或是支持他,他只要这些官员在百姓面前不反对甚至是不发表言论便是胜利。
当着百姓的面不反对,待朝堂之上便没了反对的机会,赵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绝不会松口。
百姓之中早已有皇城司的人混杂其中开始带节奏,从地势到风水,从地形到御敌,等等诸多方面阐明东京城不利于作为国都。
多数人是不知道这些国之大事的,但这些人说的在理,稍稍一想便也是这个问题,东京城现在越来越拥挤了,环境自然也不会有多好。
百姓们最是直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迁都是好事,自然要支持,可是一旦迁都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人群中的“有心人”便发表自己的观点了:“官家还能把咱们这些脚下之民落下不成?析津府可是大得很,足有东京城三个大,又没多少人,还能装不下咱们?只要能跟随官家迁往析津府,咱们雇个马车也要跟过去,再说官家还能不出钱?别忘了,官家最是仁义嘞!”
这话瞬间便安定了人心,原本一场讨伐“逆臣”“奸佞”的上奏变成了迁都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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