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时候,唐三走的时候很轻松,也很惬意,总之两个字,洒脱。
“良才美玉,孺子可雕。”
待唐三走后,有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朱雀身侧,宽松的黄马大褂之下,两个金光烁烁的手环若隐若现,老人望着离去的方向,双目明亮如星辰。
“赤子难得!”
“铁前辈看来好雅致,要不要喝上两杯?”
能得到眼前这位前辈的肯定,朱雀心底由衷的为唐三感到高兴,要知道老一辈谣传的“铁手无环,金光陨命”,说的就是面前的老前辈,也是如今隐龙真正的幕后大佬之一。
“哈哈,余着,帝都再会。”
老头豪迈一笑,在朱雀的摇头中转眼就没了踪影。
“没劲!”
朱雀打了个哈哈,似乎在说老头的没劲,也或者指别的什么,劳心劳累没人知,不过到底有了个好结果,只是有点可惜了没能大干一场。
去时浓妆似雪,归往艳阳如春。
唐三头一次感觉江都的冬,原来这般的好,雪过天晴,往来两岸间享受阳光浴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冬日里晒阳光,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两岸嘈嘈切切如私语,好不热闹。
唐三是喜欢宁静的感觉,因为那能让自己更快的冷静下来去分析各种事态,但是这种充满人情气味的喧闹声,闻起来似乎也有一番心动。有些像小时候,除夕夜那晚烟花四溢的景象,白昼如夜,美轮美奂,少年心性的自己,总忍不住要缠上义父一起去掺和,那时候,点完烟花,自己总以为跑得比义父快,我在前头,义父在后头。
别时方知乡浓意。
唐三内心了然,年关将至,预示着自己差不多也该走了,又得离开江都这块熟悉的土地,踏上前往帝都的旅程,再回来,暂且不知年月日。
回头想想,前十七年,我在这块土地碰上最好的人,交过最烂的朋友,干过最糊涂的事,也撩过最靓的妞,到最终,一事无成,如丧家之犬被人扫地出门。
后几年,依旧在这块土地上,我打过最坏的人,干过最猛的事,喝过最醇的酒,还约过最美的人,现如今,虽算不上什么名动天下,但要说在江都名赫赫,一定不过分。
唐三不是什么感叹良多的人,只是想在走之前,重新回温下这片好山好水,当年走得太急,当初混得太过糊涂。
一番山水养育一方土地,江都的山,经过几年的开发,只有在无人的郊区,才会有幸看到山峦叠嶂的景象,还留着的那些座山,小部分在富豪庭院,大部分在公园,至于那些在都市之中鹤立鸡群的,则是太大,动之得不偿失,义父曾经跟自己说过,江都很久以前是有很多山的,唐三自然没信,因为没看见,眼见为实。
江都的水,一条大河宽约百米,九曲回肠,将整个江都一分为二,最终注入大海,北边的地盘略小,南边略多,可以说,江都的经济之所以发展得如此迅速,这条大河可谓功不可没,可惜后来随着地面交通业的发达,大河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慢慢沦为世人粗茶午饭之后,江边散步闲游的不二之选。
唐三安静的躺在木舟甲板上,船开得很慢,老板不急,开船的更不着急,因为这是按时收费的标准。这是江都大河的一条支流,在北江都地面,当然,称之为运河更为恰当,相传是宋朝某位皇帝为了南下巡游方便,命人专门开阔而来,所以,运河的两岸,也就少不了游船收费的。
别人乘船是手握横杆,唐三这副模样,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目,有褒有贬,船开得很稳,自然也就没众人担心的场景发生,与气势汹涌的江都大河相比,这条运河就像个温驯的小姑娘。
“活见久。”
开船的是一位中年大叔,望着船头神色自若的年轻人,大叔内心嘀咕了一下,开船十余年,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风骚的客人,以前不乏有胆大的,不过最多站在船头上双目瞭望,哪像眼前的年轻人一样,翘着个二郎腿闭目养神的,真没有。
“晒得真舒服。”
冬日的眼光并不毒辣,照射在人脸上,温度恰到好处,唐三忽的一下坐起来盘起了双腿,游了一上午,心情是舒畅了不少,不过到底还少了些什么,剪不断的麻烦依在。
怕什么来什么,江都烟雨湖一役之后,唐建国父子可谓过得提心吊胆,终日仿徨不安,生怕某一天被唐三突然找上门算账,事隔几月,可就在他们以为唐三将自己遗忘的时候,佣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沿着运河一直漂,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一片古宅院,与南江都的高楼大厦相比,坐落于北边的古宅仿佛是两个时代的产物,凄凄凉凉,冷冷清清,与世格格不入,但是没人敢小瞧北边的宅院,因为在那边的人,家大业大,都是江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唐氏集团贵为江都三大集团之一,老早就在北边拥有一座大宅院,古宅很大,在整块北边地域,难以在找出一座比它还大的,至于古宅是啥来头,连义父唐建山都理不清,据说可以联系到唐代之前,历经不知道多少代人,久经风雨,有缝有补。
唐三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唐家大宅,因为它有点大,走起来累得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能玩的东西太少,整座大院山山水水,花草树木不少,看起来倒像是为文人雅士建筑的,当然,至于是不是所谓的唐方,唐三懒得去做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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