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讨厌死了,可累坏了妾身!”
怀中女人娇羞说着,张史岩却像得了鼓励一般,更加骄傲,威风堂堂。
沐姝却清晰看见她方才眉角的嫌恶,看来这张史岩已经年老,受小妾嫌弃了!
“老爷,那摄政王何时才离开,妾身见了害怕。”
美妾趴在张史岩胸口,柔柔开口,心里却又想起南宫铭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若是张史岩能长成那个样子……
都怪南宫铭太不解风情,前几日勾搭他的小妾直接被打成重伤,现在都还躺床上起不来呢!
想到这儿,美妾打了个不禁寒战,张史岩却以为她是胆小,连声安慰着:
“美人儿别怕,摄政王此次奉皇命封为台州巡抚,专门治理水患,恐怕一时间是不会离开此地。”
“哼!老爷尽唬妾身!”
美妾冷哼一声,拉着被子滚到榻里边,不理张史岩。
“摄政王不好打发,又油盐不进,只怕迟早会查到避暑山庄上面。到时候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美妾闻及一阵瑟缩,赶紧往张史岩怀里缩了缩,娇声道:
“老爷,这可怎么办?妾身还未曾给您传宗接代,妾身不想死。”
张史岩搂着美妾咯咯直笑,美人儿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
“只要那些修建避暑山庄的雇工全部消失,不就无人知道了吗?”
“全部消失?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移出去,还能不被人发现?”
张史岩嘴角露出一抹阴笑,小眼睛都挤到了一处。
“只要他们说不了话,谁又知道真相如何?就算摄政王发现了失踪的壮丁,无非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就不了了之了!”
美妾愣了片刻,立马淫笑出声,直呼叫好。
房外南宫铭脸上一片阴翳,无声无息飞上墙头,回了自己的卧房。
一回去就命南风去调查张史岩口中的避暑山庄,保住百余雇工的性命。
沐姝看得出来,如此真相让南宫铭极为震怒。
“为了一己之私,修建避暑山庄,引发洪灾,闹得民不聊生,实在该死!”
南宫铭说着,一手已然握成拳,脸黑得跟墨盘一般。
“张史岩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修建避暑山庄,长年私吞饷银,背后的靠山不小!”
沐姝的话也正是南宫铭心中所想,想要拔除这条毒根,绝非易事!
“不错!咳咳咳——”
南宫铭捂住胸口一阵剧咳,该是怒气引发了伤势。
“你没事吧?”
沐姝本想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却还是放下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旧伤,死不了!没你的事了,带着你的人走!”
南宫铭的语气极淡,突然又拒人千里之外。
沐姝也未多言,深深再看他一眼转身出去,带着阿宁离开。
这一路上沐姝都失魂落魄的,阿宁叫她几次都听不见。
沐姝将阿宁交给影就自己独自往江边去了,只说累了,想要静一静。
“他何时有旧伤?这两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沐姝自言自语,把玩着昆玉梨花钗,沿着江岸闲步,还时不时丢一颗石子进水。
今日南宫铭好几次都企图摘掉她的面巾,沐姝总有一种感觉,南宫铭好像已经察觉到她还活着!
张府内。
南宫铭仍旧坐在书案前,草拟文书,就算不能动那人的根基,也要一举拔了张史岩这颗毒牙!
“咳咳咳!”
南宫铭一边猛咳,手中笔尖一颤,几滴黑墨洒落,眨眼间就污毁了文书。
“王爷的病愈发重了,还是回止息山闭关养病吧!”
北风满目担忧之色,这两年南宫铭因为沐姝的事心力交瘁。
梁王的势力日渐庞大,羽文帝的疏离让他更加劳心劳力。
温如玉驾鹤西去,留给他的调息丹早已用完,如今复发也只能强忍着。
案前的人仍是摇头,淡言:“你们都劝了本王两年,何须多言。”
就算真的沐姝死了,也不负当日誓言,必定除了巫阁,去沐姝坟前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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