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所处之地,虽是官道,两面却也有密林,一些动物因为冬日食物不济难免暴躁,哪怕身在驿站中也听的清楚。
江鸣话音落下,外边便十分应景的传来阵阵嚎叫,让江鸣心思更是沉重了几分,反而是那妇人柔声劝慰“如今我们既已然安全离开,哪怕是两年部署白费也值得...”
妇人说的话中听,江鸣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心知这是事实,悠悠一叹,又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妇人浅浅一笑,继续捏脚捶腿,服侍的极为到位。
屋顶上的锦绣眸色闪了闪,照旧拿出一包药粉跟竹管朝着那瓦片打开的地方轻吹,药粉盘旋,见效极快,江鸣刚刚察觉不对,眼皮睁开一半到底还是无力倒下,妇人昏倒在江鸣腿上,室内恢复一片静逸。
锦绣绕到江鸣所住房间的后面,将窗户打开探头看了看确认无误,继而便回去寻来了萧灵芸。
再说萧灵芸看见锦绣归来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面容仍是紧绷一片,锦绣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搂着萧灵芸的腰帮她减轻了一些踏地的力道做到踏地无声,绕到客栈后面,看着那扇虚掩的窗户,锦绣指着它道
“芸姐,这便是江鸣与他夫人的房间,我已然下了昏睡药,他二人距离清醒还需一些时间,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想好了?上了楼,进了窗,反悔也不行了.......
萧灵芸眼眸坚定,望着锦绣一字一句道“不改、亦不悔....”锦绣面容不改,眼中流光一闪而逝,拿出匕首放到萧灵芸手中,说了句“拿好....”便揽着萧灵芸的腰提气踏墙拉开窗户。
这种脱离土地享受高空的感觉太过美妙,萧灵芸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但她却不敢用叫声来纾解,只能死死握着手中的匕首,任由它在手中压出痕迹。
没超过五息,萧灵芸便已安全坐在窗边,而锦绣则是翻进了窗户,哪怕是带个人几乎力竭的情况下,锦绣仍旧做到了踏地无声,只是有些气喘罢了。
萧灵芸也不是傻子,看见锦绣这个模样,低头腼腆一笑,继而掂着脚,自己翻过了窗子,萧灵芸刚站直身子,刚一转身,便看见内室幔帐后昏睡的夫妇。
那一刹,她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神色,将匕首握的死紧,一步一步朝着昏睡的二人走去。
锦绣心中一叹,却是寻了窗边的柱子靠着了,若说这屋中还能听见什么,就只有萧灵芸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幔帐后的锦绣敛下眼皮,掩下了眸中神色。
没让锦绣等太久,几息之后闭着眼睛的锦绣就闻到了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而走到她面前的萧灵芸则有些呆呆愣愣。
锦绣抿了抿唇瓣,拿回自己的匕首,而后抬脚走到了内室,依照上次那般,拿着特殊的药水写了个替天行道,最后看了一眼颈间喉管打开血流不止的江鸣,还有那个柔弱却体贴的江夫人,锦绣转身揽着萧灵芸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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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背上,萧灵芸瑟瑟发抖,唇色发白,却不是因为冷的,她眼中含泪,却是从没有让泪水脱框而出,只是哼哼唧唧好似小兽似的,哽咽个不停。
谁让咱现在是男儿身呢?锦绣不知道第几次感叹,面上却是张口安慰道“芸姐,将方才的事儿忘了吧,回马车上焚上一炉香,好好睡一觉,明儿咱们再赏梅花,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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