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队甲士齐声高呼,随后“啪”的一声,手中的齐肩大盾一提一砸,其声势甚是雄壮。
使者看着面前两队齐整的龙影甲士,进城的路仿佛被斜刺向上的龙影刀搭出一个看不见的棚子,里面的气氛压抑的紧。
“好,有劳各位了!”使者微微一笑,右腿漫过马头向下一跳,右手随即扯过缰绳,缓步走过吊桥迎向城门。
张成也随即下马拽缰前面带路。
“启禀将军,云兰使者带到!”不多时,张成已带领使者登上了城楼,走到阶下向赵西安报告。
“请!”
“得令!”
使者听传,徐步进帐。
只见帐内甲士环立,勇将罗列,一个个精神抖擞,凶神恶煞。高阶上端坐一人,手扶剑柄,目射星光,三寸须无风而自动,精气神不怒而生威。身后自房梁垂下一面镶金的帅旗,上书一个斗大的“赵”字。
“云兰国使者陈番参见赵将军,向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来使急忙拱手肃立道。
“特使不避斧钺,远来到此,不知有何见教!”赵西安紧紧的盯着来人问道。
“云兰国严尚元帅不忍将军身殁此城,不忍城中数十万无辜百姓深受兵戈之苦,有书信一封在此,请将军过目。”来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两手前推至胸口。
“呔!严尚老儿欺我永宁无人吗?老子今天就先拿你磨磨刀......!”只听身侧一声怒喝,来使急忙侧头循声望去。
只见身侧一员黑将身长七尺有余,泼墨面皮,胡子就像长钉一般的扎在腮上,怒瞪环眼,“呛”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龙影刀,瞄着来使劈头就砍。
“薛刚,退下!”赵西安一声斥咤,点头示意张成去接过来使的书信。
薛刚悻悻的还刀入鞘,大叉着双手扶着腰,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盯着城外的敌军大营。
张成上前一步接过来使手中的书信,回身呈上赵西安。
只见来信外套牛皮纸信封,中间竖覆着一张红纸条,上书“永宁城赵将军亲启”,信封开口处压着火漆。
赵西安松开紧握剑柄的左手,轻轻的撕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捏住一角轻轻一甩,定睛观读:
“云兰国大元帅严尚多多拜上永宁城主将赵西安将军:
自干戈四起,本帅与将军隔城相峙,已两月有余,期间攻伐厮杀互有胜负,致使将士疲苦,兵卒伤残,百姓夜不安寐,心如倒悬,此皆非在下之本心,只是皇命难违。本帅忝居统领之位,身负国之疆域,兵之性命,实是颇不得已。贵国皇帝赵桢,宠信黄门,贪恋美色,听闻已是数年不朝,致使万民流离,生灵涂炭,国之亡必矣。将军镇守西疆十余载,已然是仁至义尽,大略雄才,龙威虎将实不该为其自戕。老朽冒昧,愿劝将军开门献城,我主雄韬伟略,英明神武,定不负将军之才,显官华府,珍宝佳人,必由将军任享。本帅偃息旗鼓,一片肺腑还望将军三思,慎之,慎之!”
“啪!”赵西安把来信往案桌上一拍,勃然起身,手按剑柄走到来使面前。
“贵国元帅把赵某当成什么人了,请替我回复你家元帅,永宁城内只有战死之将,没有屈膝之奴。张成,把特使带到内城大营好生款待,送出城去!”
“将军忠烈,陈番佩服,只是城破之日,军势一时难控,这一城老小的身家性命,恐怕还在将军身上......”陈番上前一步,拱手正色道。
“你他娘的上脸了是吧,老子今天......”背后的薛刚上前一把揪住陈番的后脖领,犹如鹰拿燕雀,一扭腰顺势就要往后掼......
“不得无礼,送特使下楼!”赵西安瞪了薛刚一眼,转身登阶复座。他太了解薛刚的品性了,这员莽将骁勇善战,性如烈火,再待一会,陈番今天真就有来无回了。
“请!”张成右手向门外一伸,紧走一步挡在薛刚和陈番之间。
“将军保重,陈番告辞了!”陈番整了整衣襟,双手抱拳,后退三步转身出门。
自围城两月以来,永宁城内已然濒临粮尽。云贺联军四面围定,辎重给养又根本无法送达。原有八万守城将士,业已伤亡四分之三,四面烽烟,援军也是苦盼无望。城下联军数量却还在频频调动,有增无减。城中数十万百姓,实在是有累卵之危倒悬之急......
“拿纸笔来!”赵西安思索着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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