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五坛冬炉酒?这位客官,小的是做主请了这顿酒菜没错,但您可不能因此还想着带点酒水回去啊,若客官有意借此机会把客栈里的酒水全都搬走,等掌柜的回来,小的也没法交代不是?”
店小二一听乔竹酒居然还让他再上五坛冬炉酒,加上桌上的两坛,这一共就是七坛了,不是他言而无信,主要是他不认为凭乔竹酒四人,可以在这一顿酒席间喝满七坛自家所酿那烈如冬炉的酒水,于是他便默以为乔竹酒是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敲上自己一笔,带几坛冬炉酒回去慢慢品味。
乔竹酒听罢,也是明白了店小二话中之意,对此他也不多做解释,而是顺着店小二的意思说道:“小二哥哪里的话,乔某年纪虽小,却也明白为人处世的规矩道理,今日承蒙小二哥请客,在下心中本就充满谢意,哪还能算计到小二哥你头上,你看这样如何,那五坛冬炉酒你且取来,若饭后我等四人没有喝完,你再安放回去便是。”
店小二闻言皱了皱眉,明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平白浪费这一分力气呢?而本就不愿承店小二这份人情的管彬见状更觉丢脸,一改方才要和乔竹酒化干戈为玉帛之态,面带不悦道:“你我方才也喝了这冬炉酒了,其名端是不曾虚传,就算你酒量再佳,难不成一人还能喝上三四坛?人家请你酒菜,你还给人家多生事端,这到底是哪门子规矩道理?”
杜莎在旁不言不语,既不帮乔竹酒说话,也不管自家师兄和店小二的举措,方才那一碗冬炉酒的酒劲袭脑,她只觉自己晕晕乎乎,而看着热闹产生的兴奋情绪也由此增加了不少。
反倒是头一次跟着自家少爷同桌吃食的老钱,自顾自夹着饭菜饱腹,端着一碗酒水细品慢饮,神情看起来悠哉悠哉,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才为自家少爷辩驳道:“我家少爷自幼好酒,店家小兄弟尽管去把酒水拿来便是,假如我家少爷喝不完,老头子保证把剩下的酒水全部灌入腹中,届时生死有命,绝不会把账赖在锦庐客栈头上。”
一位老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店小二再过多矫情就显得有失锦庐客栈的面子了,于是他转身离去,没多久便携人一并送来了五坛冬炉酒。
算上开封的一坛,桌上摆满了整整七坛庐城奇酿,看着满桌的好酒,乔竹酒根本不顾管彬的蔑视和店小二的猜疑,一对晶亮的眸子里充满光彩,那般模样,就像是穷了一辈子的乞丐见到满屋金银玉石一般充满贪婪之意。
随即,乔竹酒把重剑放在身侧,肩膀一抖令无常跳下蹲在桌上一角,而他则是舒展了下筋骨,先用启封的那坛酒水给杜莎、老钱三人满上,然后自己则是重新开了一坛酒,单手举坛,朝向站在一边没有离去的店小二说道:“多谢小二哥今日请吃酒,在下先干上一坛,聊表谢意。”
话毕,在店小二呆若木鸡的注目之下,乔竹酒单手负于身后,脑袋微仰,另一只手斜倾酒坛,单口大张,任由那清凉却饱含烈性的酒水咕咚咕咚灌入腹中。
不到十息的功夫,一坛子足以令九成庐城百姓独饮后醉生梦死的冬炉酒就这么让乔竹酒喝进了肚子里,等他把酒坛放下抹掉嘴边零星酒水,重新望向众人的时候,突然发现除了老钱之外,其他就近之人无不静滞不动,仿佛被妖魔施了定身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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