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发出那条信息的褚封弈倒在床上,最后的心里防线也被击垮,把脸压在枕头里哭的满脸泪水,疯了般用自己的脑袋撞着沾了泪变湿的枕头。
过了十分钟他再一次看手机,叶暖还是没有回复,她就那样的狠心,狠心到不再理他。
被彻底激怒的褚封弈吼了一声扬起胳膊将手机狠狠摔了出去,全金属的手机在地板上砸了两下,屏幕碎了,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
叶暖不和他联系,要手机也没用。
他愤怒的跳下了床,从酒架上拿出他的两瓶褚建国珍藏的白酒,倒了两杯一饮而尽,冰冷辛辣的液体被大口吞下,褚封弈的眼泪流的更甚。
不平常的,仅仅两杯下肚,褚封弈就干呕了一声,脸色惨白的冲向了洗手间,在洗手台吐了出来,然而更不平常的,他吐出得不是其他污秽而是被酒水稀释鲜亮的血液。
他忍受胃中剧烈的疼痛,捧了两捧水,肢体僵硬的漱了漱口,疲惫近乎瘫软的走出去。
他确实要死了,叶暖对他的爱一旦消失,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也就没了。
褚封弈在两年前就被查出了胃癌,而且是晚期,那与他混乱的作息与饮食习惯有着莫大的关联,医生说要赌一把,如果手术成功那一切就还有机会,如果不成功,癌细胞会迅速扩散,褚封弈的生命也会结束。
他已经放弃了,可是叶暖的出现却给了褚封弈活下去动力,努力的调养身体等着癌细胞被控制下来,眼见手术确定在两个月以后,而叶暖和他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这击垮了褚封弈活下去的信心。
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封弈,恪玉茗来找你。”褚建国过来敲了敲褚封弈的房门,然后就走进去,看到二字痛苦的模样,做父亲的心里万分的疼惜。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切都是命,他如果不能度过这个坎,外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这全在于自己怎名叫,怎么想。
“爸,你让她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人。”
褚封弈将手里的手帕放下,他现在可是难受的要命,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和恪玉茗那个外人说闲话。
他不是那样的人,更不乐意去和她有任何的联系。
叶暖已经走了,叶暖走了什么就都没了,叶暖和林霄在一起,褚封弈不断的在心里重复叶暖和林霄去了加拿大,而把他扔下。
“我的医药费你还没还呢,我怎么能走?这里是你的家可也是伯伯的家,我不走也可以。”
恪玉茗不等褚建国出去叫她就已经跟了过来,这样的大大咧咧,这样的不在乎别人家是不是欢迎除了她也没人敢了。
褚建国却点头,“是啊,你还是在这里带一会儿吧,而且封弈不会将我的朋友赶出去的,让他以我儿子的身份和你一起说说话,我觉得并不过分。”
恪玉茗闻言笑得格外欢畅。
朋友儿子的身份,褚封弈差一点又要吐血,自己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比恪玉茗低了一个辈分吗?
“算了,如果你要和我谈一谈,那就直接说吧,何必那样隐晦,我和你是朋友,那就没有什么好再估计的了,不是吗?”
褚建国轻轻笑着走出了房间,对恪玉茗点点头,显然他刚刚那样说是故意的,故意激一下褚封弈,让他妥协。
褚建国走了之后,将门关上。
恪玉茗斜眼瞟了一下桌上的酒,白酒她是不喝的,可是其他褚封弈私藏的红酒可就例外了。
她走过去,挑挑拣拣,看中了一瓶褚封弈都舍不得喝的红酒,不动声色的打开,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喝了一口,就露出一对酒窝。
“果然是褚封弈,这可是英国皇家才有的酒,你居然也能弄过来,佩服佩服。”
恪玉茗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褚封弈知道她打开了自己的红酒,耳朵动了动
说道:“我没福气喝了,你就开开心心的自己一个人享用吧。”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你的好东西藏起来都不和别人分享的,我可不一样,如果我有好吃的或者好喝的必须有人陪我才好。”
褚封弈轻笑可是胃中又是一阵要命的绞痛,没了干呕的冲动,但那样痛的让人发疯的感觉却依然存在,而且更甚。
他刚露出笑容就疼得面目扭曲,捂着肚子,咬着牙,不再说话了。
“你刚刚喝了酒?”恪玉茗摸了摸桌上摆着的白酒瓶,已经少了不少而且白酒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掩着鼻子扇了扇熏天的酒气。
“喝了。”褚封弈漫不经心的回答,走去床头蹲下来打开抽屉,在一堆药里烦烦找找拿出了一瓶他现在吃的胃药。
“你不是在喝酒是在找虐,自我虐、待。”
恪玉茗气愤又拿褚封弈无可奈何,被桌上的白酒气味是在呛得受不了了,向旁边挪了挪。
“我喝我的酒,你管的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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