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彭坚从苇城回来便命令他们去离苇城最近的合谷村,杀光所有百姓,给吕青野一个血的教训。
等他们快到合谷村时,突然从村里涌出来无数百姓,各个用布巾蒙着口鼻,从头发的颜色可以看出,有不少中年和老年人。人人手里握着各种铁器和木棒等家伙什,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全然没有惧怕的模样。
没等他们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人喊道:“他们就是那些染了鼠瘟的越国士兵,不能让他们进村,否则我们都会被他们传染,不消一两天便会死光。就在这里杀死他们,烧死他们,不能让他们祸害咱们的亲人。”
随后另外几人也随声附和:
“杀死他们,一个都不能留!哪怕放进一人进村,我们都可能会死!”
“不能让他们祸害咱们的家人、孩子!”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这一群老老少少的百姓就大吼着向他们冲了过来,竟比他们的人数还要多。
原本以为单方面的屠杀变成了双方混战,这群百姓里有不少身手特别好的人,拿着长柄的镰刀专门钩马腿,连人带马翻到在地后,不等士兵起身,几个百姓冲过来一顿砍剁,便一命呜呼了。
好多庄稼汉子因为常年劳作,手臂上的力气都相当大,即便是经过训练的士兵,应付起来也很艰难。
直到最后,就只突围出他们这百十来人,剩下的都被砍死砍伤在县城外,等他们逃出一段距离再回头看时,浓烟已升起,看来那些百姓是真的把尸体都烧了以绝后患。
彭坚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桌案上的物件都颤巍巍跳了一下。
“吕青野,你好手段!”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七个字。
不久,孟复那边也传来军报,去血洗承村的一千士兵也被杀得大败亏输,仍旧是百姓所为。
彭坚已有了心理准备,这回倒是没有再砸桌案,只是气鼓鼓地走出帐外,望向苇城方向,久久站立着。
这出借鼠瘟之名而煽动百姓自发抗敌、只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自然出自吕青野。
这些天与望烽和苇城的百姓接触后也略微知道了他们的脾性,虽然不同于铁壁城那些百姓血气方刚,斗志昂扬,但只要伤害到他们切身的安全,一旦有人领头,就会有附和之人,当附和之人越多,他们便会感染到这种情绪,随即加入这些人,于是,就可以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鼠瘟不同于其他疫病,如果没有提前预防或者准备药剂,是完全没有活路的恐怖疫病。加之彭坚十二年前已在苇城用过相似的手法,经历过的老人们闻之色变。
吕青野利用他们极端恐惧的心理,在苇城和望烽城士兵里挑出一些有亲戚在各县城的士兵,尤其是离苇城和望烽最近的合谷村和承村,确保有亲戚在村里居住,并特别派出五十人一队进入两村,其他二十人一队,深夜前往各个村子,与村长等商议后向百姓们散布假消息,称彭坚军营感染鼠瘟之患,彭坚利用这些患病的士兵去往各村,企图将鼠瘟传播开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消灭望烽和苇城两地的吕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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