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的叫我作诗吗?”薛蟠不知不觉突然在这个时候改了称呼,从“应无垠同学”改成了“王爷”,应无垠还尚未听出来,见到薛蟠如此说,不由得心里头得意无比,就算你再强项令,也还是要听本王的吩咐,“自然要作,我素日里头最爱诗文,听说你最擅长写诗,故此你若是能写一首好诗赠本王,本王不吝千金厚赏。”
他转眼瞧见了金宁,一呲牙,“金家的小子也在这里头?很好,你来磨墨,伺候薛同学写诗罢。”
金宁面沉如水,在陕西巷起了冲突,那不过是坊间谈资罢了,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咸安宫应无垠还敢如此说话,就算是自己脾气再好,那也不能被人视之为仆役奴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站了起来,“郡王爷,若是方便还是自己磨墨罢?又不是在下要薛兄赠诗。”
咸宁郡王挑眉,“你这小子,胆子倒是大,你父亲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说话,算起来咱们你是晚辈,我乃是你父亲的袍泽战友,二来本王又在甲班,乃是你的学兄,怎么你想着就不干活了吗?小心你父亲得了消息,回去若是不要你了,把你开除宗谱,你又变成了野孩子,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你说是不是?”
应无垠语气阴冷,话语里头尽是威胁之意,这隐私乃是金宁最抬不起头来的事情,饶是他知道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被应无垠的话儿给激动的满脸通红,若不是被身边的人拦住,只怕马上就要暴起和应无垠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哎哟呵,在咸安宫读了几年书,还真是胆子渐长了?”应无垠嘲笑道,“你若是敢近本王的身子,信不信明日我就让你流放三千里?”
他环视众人,“听说乙班的毛头小子们,想着明年两班大比,还要赢我们甲班?这话亲王们听了一笑而过,那是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计较,但是本郡王听到了,实在是可笑之极,两班大比又不是什么比作诗的小儿科东西,就凭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与国何益?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人物,敢和我们甲班的比划比划?我要告诉各位,哦,各位同学,”他的话虽然称之为“同学”,但是语气轻蔑,丝毫未见尊重之意,“人上人者就是人上人,你们还想着翻身?可笑!甲班永远是甲班,而尔等,永远就是次一等的。”
众人默然,神色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一时间甲班来的人都不免露出了倨傲的神色,应无垠带来的人大部分都自持身份不会口出恶言,但高人一等的姿态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乙班教室内一片压抑。
这时候突然就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众人原本沮丧低头,听到这声音,不禁抬起头来,果然又是十分会作死的薛蟠在故作闲暇的慢悠悠鼓掌,“好啊,真是好啊,王爷这样霸气侧漏,真真是不同反响,薛蟠我十分佩服,佩服佩服。”
说是佩服,可薛蟠的语气皮里阳秋,不是那么的中听,薛蟠还以为是应弘路脸上等人在甲班的人面前煽风点火,故此应无垠在这些人面前要发作自己,换一个面子回来,但是听到应无垠这样说,他才知道大约这些人是借题发挥而已,这个两班大比就这样的重要?薛蟠很是不解,但他却也不能丢了面子,笑话了,若是丢了面子,乙班这些人都丧失了进取之心,到时候该惩罚的人,咸宁郡王无关痛痒,自己怕是要死了,再说了就靠着自己这样的关系,难不成还要惧怕区区一位郡王?“不过就单单让金兄给我磨墨,那还不够啊,我的面子哪里搁?”
“你有什么面子?”应无垠不屑一顾,“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你这么说,我倒是不能不给面子,”他朝着卢连山扬了扬下巴,“你去,给薛蟠脱靴,薛同学,这可是李太白的待遇了?一人磨墨,一人脱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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