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是草菅人命之徒,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甚至是有些妇人之仁,见不得杀人的事情,偶尔打打人,那也是事出有因,绝不会是瞎乱来,做出剥夺其他人生命的事儿来,他虽然如此笃定有人陷害自己,但是想到昨日冯渊还是如此桀骜不逊,且嚣张无比,今个就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喉咙就有些不舒服,“难道又是王家?”薛蟠恼怒的说道,“若是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迫害我,老子真是要和他们拼了才算完。”
“大爷切勿动怒,那一日咱们都在的,就连那拐子李三,还有香菱姑娘都在,看的清清楚楚,大爷不过是动手打了他几下,绝不会是有什么致命之处,咱们大家伙都是人证,冯家赖不到咱们身上,”殷天正连忙说道,“或许是冯渊有什么暗疾,自己不小心就发作了。”
“先别说这些了,你们都是我家里人,算起来,只怕是不可靠,叫东院的先生过来,对,叫他带着大越律来,仔细的看一看,查一查,这里头有什么规避之处不。”薛蟠烦恼的说道,“你叫人,暗暗的去冯家左近瞧一瞧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我总觉得不对,总是觉得有人在害我,之前车陈老三之事就是如此,那时候只不过是陷害我的码头罢了,如今冯渊死了,预备着来陷害我了!”
殷天正连忙答应下来,“这些人这样的闹,一直来把大爷拉住,小的实在是看的讨厌,不如我去冯家,好生闹腾一次,叫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现在且不必,冯家,这也算是与虎谋皮了,”薛蟠叹道,“丢了那么多的东西出来,冯渊又把命丢了,说起来是可怜,我不欲和冯家为难,你先好生探访才是,那一日冯家的管家是不是说起一位什么鹤山先生?”
“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查!”薛蟠下令,“此人必然是其中关键,若是知道这背后是如何操作的,这事儿蹊跷的缘故,就知道了!”
殷天正退下了,薛蟠又和东席先生清客等人商议了一番,清客纷纷言明:“大爷身上有官位又有爵位,不需要去府衙应诉什么,本朝虽然没有什么八议制度,但是对着功臣后人是颇为优渥的,到时候无论是谁,派一位过去应付着就是了,”清客里头又有一位是当过刑名师爷的,是标准的专业人士,知道这里头的底细,“若是实在不成,大不了就承认误伤,算不了多大的事儿,大爷将这军功抵充一些也就是了。”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处理着,薛蟠这时候虽然生气,但也知道没法子,只好是闷着将清客们支开,自己坐在外书房生闷气,不一会宝钗就到了,她一到,见到薛蟠脸色不豫,“哥哥,妈担心你出去闯祸,让妹妹来瞧瞧你。”
“怎么会出去?”薛蟠颇有些郁闷,“妹妹来了,坐吧,你也累坏了,喝杯茶歇息一下。”
“我倒是觉得我不能老是出门了,”薛蟠很是无奈,“旧岁去了扬州,贾夫人就去世了,原本想着陈老三死了,我去瞧一瞧,看看怎么解决,可没想到这冯渊又死了,看来这金陵不太合适我,”薛蟠叹道,“风水和我薛蟠犯冲,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入京去得了。”
“这事儿不办好,只怕不能入京吧?”宝钞也很是担忧此事,她虽然颇为明白事理,可遇事到底少了些,听闻死了人,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之意,见到哥哥还想着赶紧入京,不免问道,“太太说,金陵府那边条子都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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