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娇眼底就闪过一丝异色,“朝宁公主被横梁砸中了,她当时就坐在我的对面,小腿被压在木头下面,疼得满身满脸都是汗。”
沈雀欢张口结舌的看着她,只觉得一缕森寒从心底直蔓延进骨髓。
朝宁到底还是出事了,在她认为最安全的深宫,在她约自己见面的当口……沈雀欢忽然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股无名的力量,一定要置朝宁于死地似的。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的往巷子口走,前面是负手而立等待着沈雀欢的长儒,宋阿娇的脚步却有些迟疑起来,“沈三……”
沈雀欢的心思都放在朝宁那,一时没有察觉宋阿娇的异样,待她回过头来看,就瞧见宋阿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其实朝宁趁乱时给了我一样东西。”她抓着腰间的一只荷包,从里面抽出一个帕子出来。
沈雀欢脸色大变,想都没想把帕子给夺了过来。
宋阿娇被沈雀欢突如其来的粗鲁弄的有点懵,但看她双眉紧蹙,一副审慎小心的模样,试探着问出心里的猜测:“你……你和朝宁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对。”沈雀欢想也不想的应了句,却也只有这么一个字,至于有什么秘密,显然是不打算同她细说的,宋阿娇又好气又好笑,推了她一把:“你这人。”
沈雀欢却不以为意,她正盯着帕子上绣着的东西百思不得解,那是一只女人的鞋,宝相花坠白绒的样子,十分精致。“她干嘛绣只鞋?”
“谁知道。”宋阿娇嘀咕着:“朝宁也真是的,送什么花样子不好,送了只鞋,那不就是送‘邪’吗?”
沈雀欢毫不客气的乜了她一眼,把帕子收进腰间的荷包里,宋阿娇见了不依不饶:“这是朝宁给我的,里头兴许有什么重要意义呢,除非你告诉我你俩之间有什么事儿?”她可是听说了望京楼那档子事,否则她也不会对沈雀欢问出这么一番话了。
沈雀欢已经打定主意对阿娇保密了。赏花宴这件事若是偶然还好,可如果真的是有人成心为之,那么宋阿娇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让宋阿娇掺和进来。
“你回宫后如果有机会去看朝宁,告诉她帕子已经被我收下了,要是她觉得不妥,我再托人给你送进宫里去。”语气霸道又不容置疑。
宋阿娇听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哪有这样的,这不是明抢吗?
沈雀欢故意不看她的脸色,指了指长儒,“我们今天去王家贺寿,你去吗?”
宋阿娇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被沈雀欢岔了话,连忙联想到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王家寿宴,她指着沈雀欢笑得不怀好意:“你竟然也去凑热闹?难不成你家里想和王家议亲?你还说你和王青臣没什么?”
沈雀欢一巴掌打掉她的手,把苏家老夫人到老安人那里做客的事情三两句的说了,宋阿娇却听得意兴阑珊,只道:“我现在是因祸得福,不用参加那些口是心非的宴请不知道有多舒坦,只是不能经常和你见面了,郑太妃性子孤冷,平常都不喜欢人进出宫殿,我在宫里每天除了帮她抄佛经,就是帮她念医书。”她又想起沈雀欢刚刚提过的给她做袜子,开玩笑道:“事先说好,你给我做袜子,我可没时间给你回礼。”
沈雀欢哭笑不得,觉得宋阿娇这次可真是因祸得福了。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沈雀欢倒是想详细问问她不在京都时宋家发生的那些事,不过宋阿娇说她母亲和她过的都很好,自从她得了县主头衔,宫里头过节赏赐都会有她母亲的一份,家里的人再也不敢怠慢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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