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沈雀欢皱了皱眉。忍住了想说的话,转身对章函富道:“章先生去和侯爷回禀一声吧,既然军机为上,我也不好再耽搁,这就随曹先生去一趟。”
章函富张口结舌,沈雀欢哪里还会再理他,和红芷交代两句,连雏云阁都没回,直接上了曹东亭准备的马车。
甫占亲自驱马,鞭子腾空“啪”地一抽,两匹枣驹撒开蹄子跑出了梅花巷。
正是各家各户吃完饭的时候,放到大街上又叫做“晚集十分”,马车在同街上长驱直入,最后停在一栋壮阔的三层楼阁处,流光溢彩的五色灯笼映出三个鎏金大字“朋来阁”
往日客人络绎不绝的当口,今天却大门紧闭,四个身穿褐色锦缎短衫的伙计站在台阶下,阻挡前来求见的达官贵人。
甫占的马车刚一停稳,已有好几辆马车的车帘子被掀开,沈雀欢也不遮挡,快步走进店中。
甫占最后跟进,把更大的嘈杂声阻隔在了门外。
沈雀欢从没来过朋来阁,入眼全是铺着锦缎的茶座,二三十只矮几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厅堂里,什么琳琅满目,什么锦衣林罗全都不见,好像走进的不是铺子而是专司茶水生意的棋室。
曹东亭侧身引路,七八个宝蓝色长袍打扮的中年男人,连着步子朝三人迎过来,曹东亭略一震袖,这些人便刹了车似的停住,静默谨慎的立在两旁。
“这是咱们总号的管事。”曹东亭一句带过,领着沈雀欢直奔三楼。
甫占则留下来一通吩咐:“开马棚,装鞍,干粮和水备足……”
管事应着声,袍子下角掖在腰带里,连跑带纵的去忙碌了。
曹东亭将沈雀欢带到朋来阁天字一号间,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沈雀欢清冷的问:“说吧,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震惊的神色立刻出现在曹东亭脸上,他快有十年不曾这样频繁的对人刮目相看了,他扭着腰身就那么僵在那里,眼神也比之前锋利数倍,就好比老虎和兔子相对,表情不显,骨子里透着轻视,可老虎若遇见了豹子,连毛发都会是紧绷的。
曹东亭是男尊女卑意识十分严肃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至少现在,他用平等的心态看待面前的女人。
“王爷身边高手如林,若非深处尴尬境地,绝不会舍近求远来找我。”
如果王爷早有打算,当初叫长儒走的时候就会捎带上她,而且曹东亭刚才在章函富面前给出的说辞,是让他潜伏进贼窝里应外合,祁霖玉虽然心胸狭窄,却不屑让女人涉险求胜,唯一的解释是,祁霖玉自己,深陷困局。
而曹东亭一瞬间的表情也正说明了,她至少猜对了一半。
“时间紧迫,我只能长话短说。”曹东亭从腰间取出一块粗麻布,展开来上头有用木炭画出来的草图,曹东亭用手指给她看。“三通城位置险要,是衜州至京城必经之路,这里流寇猖獗,朝廷几次派兵都清剿无果。”他在图中一个画圈的位置点了点,“这是尖角寨,去年八月之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匪窝,八月之后,寨子里来了个六当家,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兼并了周围大小六处贼窝,并在三通城三处要道设下关卡,向来往商队勒索路税,并在三通城内扬言,永不盗抢良民。三通城自此再也没遇到过流寇抢城,有些家境贫寒之人还自愿上山做起了土匪,一些小寨子也自愿投诚,尖角寨从最初区区百人,成了现在的千人大寨。”曹东亭话急且清,顿了顿,转入正题:“腊月里事情报到了朝廷,皇上下令招安,张阁老和谭阁老共同举荐堇王世子,圣上封世子爷为招安使,赏云麾宝剑,统八千剿匪军赶赴三通城,堇王觉得事情蹊跷,让王爷去衜州支应,王爷赶到三通城的时候得到消息,世子爷到达三通城当夜就被贼寇劫持了,王爷让人连夜送长儒先生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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