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娇面上有些难堪,只见沈雀欢从从容容的落回座中,似这只是寻常的一件小事,对她来说尔尔罢了。
陆兮若亦对沈雀欢刮目相看,心里头的惊诧一丝一丝弥漫上来,指甲深按着桌子一侧,已经泛了青白也不自知。以翠忙上前一步,借着给茶换水的空档打岔说:“奴婢想着外头还温着血燕,侧王妃不是说今年血燕稀少,要给众位小姐尝一尝?”
陆兮若神色松了松,换了笑颜道:“可不是嘛,瞧本妃这记性。”
以翠着人去取燕窝,没一会儿橙红色的血燕便摆在了众位面前,大家自然都是见过燕窝的,也知道血燕是燕窝中的极品,但这种品相色泽的燕窝连宋阿娇都暗叫珍稀,那宋雪羡早就瞪圆了眼睛惊诧道:“这血色可真深。”
众人还没及反应,沈雀欢那头却一时没忍住,入口的茶水尽数呛了出来,宋雪羡不明所以,就见宋阿娇紧瞪了她一眼,宋雪羡急了,呛白的问沈雀欢:“你什么意思?我说这血燕色泽好,定然是筑巢时倾尽了唾液呕血所致,有什么不妥?”
在坐之人,除了陆兮若和宋阿娇知道其中道理,恐怕其余众女子也不知道宋雪羡到底哪里错了。
这次不等沈雀欢回答,她身边的红芷已经抿嘴说道:“宋小姐,这血燕可不是燕子筑巢吐的血,而是一种名为金丝燕的燕类所筑的巢,这种金丝燕的唾液原本就是红色,且筑在山洞岩壁上所以十分珍贵。”
红芷落落大方的说明因由,在坐多数女郎均是埋首躲闪的样子,生怕别人瞧出自己也和宋雪羡一样,以为那血燕便是燕子吐的血。
宋雪羡又羞又臊,银牙几乎被咬碎一般,抿着嘴不说话。众人一时全都无话可说,陆兮若笑得有些牵强,虽然见宋雪羡出丑是她本意,可沈雀欢此次未免招摇太过了。
这时守在门外的丫鬟忽然禀报:“启禀侧王妃,白前来金沐院寻沈小姐。”
陆兮若听了抬了抬手:“沈小姐不过出来稍时,怎就来寻人了?若是沈先生差他过来便去回了,说沈小姐在我这儿用过晚饭再走。”
沈雀欢已然起身,听陆兮若这么说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当下。那个通传的婢女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沈雀欢心中懊恼,她在这里待着难受,只想快点出去透透气。
这么想着,那通传的婢女又返了回来,立在众人面前为难的瞧了瞧沈雀欢,禀报:“禀主子,白前说京中承平侯府的人到了,如今正在王爷殿中议事,让沈小姐去见上一见。”
承平侯府的人到了邯州?还要见一见沈雀欢?
陆兮若从座榻里直起腰,目中诧异不遗而出,竟如众人一样盯着沈雀欢呆愣住了。
反倒是之前呛白沈雀欢的赵氏迎头问了一句:“姑娘姓沈?可是和承平侯府沾着亲的沈氏?”
沈雀欢淡然而笑:“不错,我父亲乃京都承平侯府次子,沈宏儒。”
说罢她朝陆兮若行了一礼,她对众人忽白忽青的脸色不敢兴趣,施礼告退了。
出了陆兮若的院子,沈雀欢跟着白前往正殿的方向走,身边红芷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雀欢已经将“不日后归京”的事告诉过红芷,不明白她为何还有如此的反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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