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碧云观回来,柳元禀报自己和潘玉儿的谈话:“……总之,潘玉儿坚持,她当初之所以帮着裁云纺画花样,是为了借机将姚知礼推到李奉贤面前……后来不论是沾上贩卖私盐还是插手漕运,都只是为了接近核心机密,替少主打探敌情的……”
萧稷冷笑:“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她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若不是他这次为了解武安侯府的困局,将早就摸清的姚知礼的底细摆了出来,只怕潘玉儿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这也叫为他打探敌情?
分明是信口雌黄!
柳元也是愤愤不平。
想那潘玉儿嘴里说着对萧稷如何如何的深情不悔、任劳任怨,私下里做的事情却是处处和萧稷作对,步步紧逼。
如此表里不一之人,有何可信之处?
而且他假扮萧稷两次,出面应对潘玉儿,有时与萧稷习惯相差颇大时,自己都担心暴露了,可潘玉儿却分毫都没有看出来。
她若是当真得萧稷有意,而且感情还已经到了像她说的那么深的地步,又怎么会对他扮演的萧稷毫不起疑?
反正他横看竖看,只从潘玉儿的言行里看出了算计,而没有多少真情。
“那少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柳元问道,“从随扈侍卫来看,隆庆帝对潘玉儿紧张得很,若是贸然下手,只怕会遗患无穷。”
否则今日在碧云观,他早就动手,一了百了了。
“静真怎么说?”萧稷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知不知道潘玉儿都和隆庆帝透露了些什么?”
静真自幼长在宫廷,最是沉静机敏,所以当初潘玉儿一入宫,得到他的授意,她自己就想法子进了出云观。
如今在潘玉儿身边伺候,虽然比不得姚萍儿说潘玉儿的重用,却比其他人得脸,往常有什么消息,也总能最快知道。
“以静真目前所知,潘玉儿应该还没有向隆庆帝透露少主的身份。”柳元讥讽道,“那隆庆帝每次到出云观都是为了美人儿,潘玉儿不让他亲近,他便寻了潘玉儿的贴身侍婢姚萍儿,啧啧……”
柳元还要继续说,却被萧稷一个眼神制止,嘿嘿一笑,又继续说起了正事:“上次潘玉儿意图陷害武安侯府一事,静真已经悄悄留下了证据……静真的意思是,既然姚萍儿有心和潘玉儿一较高下,那不如纵着她们去闹,等到潘玉儿自顾不暇了,自然没有工夫来算计别人了。”
萧稷点点头,道:“让她看着办就好。”
说罢,萧稷便将此事搁在一旁,凝眉正色道:“飞鸽召见各位总领,就说我有要事要吩咐。”
潘玉儿意外脱离掌控,还走到了隆庆帝身边,深受其宠信,这让很多计划都不得不提前实施,免得万一他身份泄露,计划搁浅,祸患重重。
柳元抱拳应命,很快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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