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志见状心中不悦,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能暗骂安期生蠢笨,被汾阳王三两句话就忽悠得对他这个生身之父生出罅隙,蠢蛋一个!
汾阳王,真是玩弄人心,钳制下属的高手……
“你去告诉姚祭酒,就说本王同意他入麾下了——只要他有本事保裁云坊长盛不衰。”汾阳王心思转到正事。
安远志连忙躬身应喏,想了想,又低声问道:“王爷,要不要想个法子,把那些新衣款样的来源弄清楚?”
和对方直接交易,也省得将来受姚知礼的掣肘。
“糊涂!”汾阳王眼风扫过去,眼见着安远志连忙躬身认错,这才重新淡然起来,缓缓道,“一个国子监祭酒固然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他的那些门生故吏,姻亲好友,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得了的。”
别的不说,单说是和姚知礼亲如兄弟的师兄太傅杨临,就由不得他不小心应对。
杨家可是当今皇后的外家,杨皇后又和隆庆帝是少年夫妻情重,还有个稳坐东宫的太子萧秬,现在可不是和杨家交恶的好时机。
否则上次鸿运茶楼之争,他何至于惧怕退让于一介商贾?
就是再远的旁支侄儿,那也关系到他的颜面!
“如果姚知礼够聪明的话,那将来不用你说,他也会把图样,甚至把身家性命、姻亲故旧,都统统双手奉上的。”汾阳王闲闲地说,随意自在,似乎这一天终将回来到来一般。
安远志心头一凛,顿生寒意,却不敢在面上露出分毫来,谦恭地拱手应诺。
那厢姚知礼得了回话,喜上眉梢,当即让人招了潘玉儿,吩咐她没事的时候多画些图样,给裁云坊送去。
潘玉儿原本还提着一颗心,生怕萧稷初初入股芙蓉裳就遭受了大挫,损了实力,等见芙蓉裳另辟蹊径,保住往日的红火繁华之后,就彻底放了心。
她看上的男人,自然是不惧任何风雨,总有本事逢凶化吉的!
潘玉儿这么想着,便爽快地同意了,不仅是夹棉的袄子,就是来年春衫的新巧样式都画了一些,让姚知礼一起给裁云坊送去,以表诚意。
等裁云坊又一批夹棉的袄子上市之后,冯淑嘉见了,冷笑不止,这潘玉儿还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念旧情了,对裁云坊如此尽心尽力;也疑惑潘玉儿当初那句“裁云坊一时的新巧而已,只怕难以长久”背后的深意。
寻了萧稷来,冯淑嘉将自己疑惑说给他听。
对于潘玉儿,萧稷除了戒备和烦扰,眼下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观点相奉,闻言洒然一笑,道:“你管她是怎么想的呢,咱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冯淑嘉释然一笑,是啊,她那么在意潘玉儿的计划做什么,眼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打理好芙蓉裳,彻底打垮裁云坊,断了汾阳王的这一大助力。
至于潘玉儿的心思,早晚会有显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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