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采露便提审了坠儿,让她将每一件首饰何时得来的,什么时候回家佩戴的,都一一仔细地交代清楚了。
坠儿贪慕虚荣,所以将这些得脸的事儿都记得都清清楚楚,又急着立功脱罪,忙一个个地都认真答了。
“采露姐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还请您一定要在姑娘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坠儿牵住采露的衣角,惶恐恳求,“看我忠心侍奉姑娘的份儿上,还请还我一个清白。”
“安分做好自己的事儿,姑娘那里不用你操心。”采露居高临下,淡然吩咐。
以颖姑娘的聪慧,这样的大事肯定没少嘱咐过坠儿保密,否则也不至于如今才传出风声来。
可是,平时尚好,一旦事发,坠儿就立刻将颖姑娘往日的“恩情”和嘱咐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为了保命什么都能嚷嚷出来。
对于坠儿这样的自私虚荣又胆小的人,怀柔策略没什么用处,得让她害怕才行。
果然,坠儿见采露这样神色,顿时吓怕了,怯怯地松了手,眼神满是哀求,却紧咬着唇什么都不敢多说了。
采露吩咐守门的婆子看紧了,自己则去内室向冯淑嘉回报。
冯淑嘉听完采露的话,装模作样地沉思一会儿,将大半首饰送出后冯淑颖撺掇她去的银楼都胡诌了一遍。
前世她半生凄苦,只为了替父亲平反才苟且偷生,对于待字闺中的岁月也不过是深记父母幼弟,至于这些买首饰的闲情琐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她只是依照前世冯淑颖诱骗她去银楼和李景偶遇的经验,还有碧玺珠串的事情,大略确定冯淑颖会在坠儿回家炫耀后的第三天,和李景在相应的银楼碰面。
不过,这也未必做得了准。
“派人去漱玉斋盯着吧。”冯淑嘉吩咐,“今天就去。记得挑选个稳重机灵的。还有风荷院,也依旧不能放松,盯紧点儿。”
最好当然是采露亲自去漱玉斋守株待兔,不过作为她的大丫鬟,采露实在是太招眼了。
采露点头应下,自去办事。
可是冯淑嘉完全没有料到,采露竟然指派了念秋去漱玉斋盯着。
稍晚些时候得到消息时,冯淑嘉惊得差点惊叫出声:“你差遣念秋去盯着?!”
念秋可是冯淑颖的大丫鬟!
采露明白冯淑嘉担忧什么,笑道:“念秋难道不是咱们武安侯府的人?姑娘不要担心,坠儿的事情是念秋挑破的,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负责到底好了。”
冯淑嘉见采露胸有成竹,凝眉深思片刻,也不再多问,笑道:“既然你觉得好,那就让念秋盯着吧。”
她相信采露的手段。
而且,念秋作为冯淑颖的大丫鬟,如果真的能为她多用的话,自然能事半功倍。
能得主子的信任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哪怕她家姑娘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
采露微微一笑,郑重应诺。
事实证明,冯淑嘉的推断不错,而采露也确有识人之才。
在经过近三天的焦灼等待之后,大鱼终于上了钩。
“当时中山伯府的三姑娘突然过来和奴婢打招呼,把奴婢吓了一大跳。”芷荷院内室,念秋回想起来漱玉斋发生的一切,依旧难掩震惊,“李三姑娘问奴婢颖姑娘在何处,奴婢便谎称颖姑娘旧伤尚未痊愈,整日在家里待得烦闷,便吩咐奴婢到漱玉斋淘一两件新首饰打发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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