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洗脱嫌疑的重任,坠儿原本来很忐忑紧张,但是等接受的恭维讨好多了,人也渐渐地放松下来,慢慢地,甚至还恢复了几分以往回家时的骄傲得意。
采露在一旁看着直叹气,不明白冯淑颖怎么会选了这样一个虚荣单蠢的人来用。
采露的到来,在古井巷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骚动。
绣花锦缎裁剪的衣衫,珍珠镶嵌的簪钗,雕花精致的银镯子,甚至连脚上穿着的鞋子也是缎面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身。
有人便按捺不住好奇和艳羡,开口打探:“坠儿,这位姑娘眼生得紧,是谁啊?”
坠儿按照采露的吩咐,笑答道:“是平时管教我们的姐姐!今日和我一起上街给姑娘买些小玩意儿,听说我要回家,便和我一起过来了。”
大家便忙都满面笑容地和采露打招呼。
坠儿每次回来都穿金戴银、手提礼物的,已经够让她们羡慕的了,如今这个管教坠儿的姐姐,通身的穿戴更是让她们艳羡不已。
采露笑着一一应了,亲切而热情,半点嫌恶或是架子都没有。
众人自然更是欢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听。
一路应酬说笑,直到进了坠儿家人居住的大杂院,那些人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挤进来热情地帮忙喊人:“大嫂子,坠儿回来啦!”
话刚落音,一个手上还沾着面的妇人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闺女儿回来了!你这许多时不回来,可把娘给想坏了!”
说着话,眼神却不住地往坠儿的穿戴,还有手里提着的点心干果上瞟。
“娘,我在我们姑娘跟前伺候,哪里能说走就走得了呢!就是这一回,我还是借着和姐姐一起给姑娘采买东西的机会,回家来一趟呢!”坠儿一脸无奈,像是她真的深得冯淑颖重用抽不开身一般。
采露暗叹,谎话说得这样溜,也是一种本事。
坠儿娘这才看到采露,慌忙堆着笑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管教我们这些小丫鬟的姐姐,听说我要回家看看,就一起过来了。”坠儿脸不红,气不喘,将手里的点心干果递过去,说,“呶,这些东西还是姐姐出钱买的呢!”
坠儿娘看着采露通身的穿戴气派,又看着明显比以前丰厚的礼物,乐得合不拢嘴,对采露哈腰讨好:“您真是客气!我们家坠儿有劳姐姐看顾,您来我们欢喜着呢,还破费买什么礼物。”
话虽是这么说,手下却很麻利地将东西接了过去,又热情地请采露进屋去坐。
采露环视一圈,见这大杂院里合住着好几户人家,院子里还堆着一些干柴、杂物,拴着的绳子上还挂着许多衣物,林林总总,错乱无章的,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那就有劳婶子了!”采露爽快地应了。
等进了屋,光线顿时一暗。
采露脚步一顿,有些不适应地眨眨眼睛。
坠儿见了,忙上前搀扶采露,解释道:“这里面北背光,姐姐小心脚下。”
坠儿娘已经将一张竹椅擦了又擦,又垫上一个半旧的小垫子,热情又忐忑地请采露坐下:“姐姐快请坐!家里简陋,还请您不要嫌弃。”
采露落落大方地坐了,笑道:“婶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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