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奔跑着呢,我忽然感觉有异,就下意识的向着旁边的一棵大树看去,只看了一眼,就几乎背过气去!
大雨中,一道红影在树冠位置明灭不定的闪动。那是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条粗绳子从她的脖子处勒过去。
红影就吊在老树横枝上,随风飘摇,似能感觉到,红盖头下一双阴森残忍的眼正盯着我!
一股股寒气抑制不住的从四肢百骸涌生,身体的力量消失殆尽。
我‘妈呀’一声喊,一个趔趄,几乎扑倒在泥水中。
铁牛一把扶住我,警醒的扭头去看。
我的眼角余光看到,红影一闪不见踪影了,铁牛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铁牛大声问,雨水打在我俩脸上‘噼啪’作响。
“那里,有……个吊死的女人,她穿着大红嫁衣……。”我颤抖的像是筛子,指向老树。
铁牛一惊,又仔细去看。
这次,我发现他嘴巴中嘀咕着什么,听不清,像在念咒语,并虚空对着额头比划着……。
“快走!”
铁牛脸有惊容的一声喊,拉着我就狂跑出去,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口,打开门入内。
铁牛家距离村长家并不远。
他的老爹老娘前几年就没了,只和媳妇及两个娃过活,院子前年翻修过,收拾的利索。
爷爷走的时候,铁牛一家都不在村里,据说是去城里和某个大老板商谈果园的拓展业务。
此时,阔大的院子中只有我和铁牛两人,嫂子和两个孩子都不在,显然,还留在城里没有回来。
我估计,他是刚得到我爷爷去了的信,这才独自一人披星戴月的赶回来,可惜,多日前爷爷就下葬了,没让铁牛看上最后一眼。
铁牛扶我进屋,烧水沏茶,让我缓缓神儿。
我大口喝茶,感觉浑身都在发抖、发寒。
“村子莫不是中邪了?不然,怎会接二连三出现邪门的事儿呢?”
我长这么大了,虽然知道爷爷是看事儿的,但还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奇怪了,爷爷在的时候,为啥我看不见这些玩意,现在怎么就突然能看见邪门东西了?
“铁牛哥,你跟我爷爷……?”我放下茶盏,试探的去问。
铁牛很是江湖的对着前方拱了下手,才凝声说:“周水,我是在前年成为周先生的记名弟子,不是正式的,因为,先生说过,我的根骨不行,一辈子难有大成就。”他眼中有着回忆。
“先生给我算过,今年我有一坎儿,必须离开村子躲灾断了和村子的联系,不得随便回村,不然……,唉,从他人口中才知先生已经……。”
说到这,大老爷们眼眶都红了,哽咽的说:“虽然我只是先生的……记名弟子,但老人家临终,我都没有浦送上一程,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大山,所以……。”
“你就不顾我爷爷的嘱咐回村来了?铁牛哥,你真是糊涂!你刚回来,就遇到这些邪门的事儿,我看,你的劫数怕不是要应在这里?你真是不听话。”
我有些着急了,听闻铁牛会出事,不由担心。
爷爷卜算吉凶相当的准,他说让铁牛出门躲灾,铁牛偏偏赶回来了?这……?
“小水,你不要担心我,是福不是祸,要是祸事,即便今年躲过去了,过上几年还是会找来的,会比这次更凶更猛。”铁牛脸上都是凝重。
“方才,我虚空画符开了阴眼,你看见的那东西,我也看到了。要是估计的不错,就是她害死老根叔一家十几口子的,手段太毒了,该下地狱!我不会放过她的。是,我技艺不强,年头也浅,不过,未尝不能和她一斗。”
铁牛说着这些,捧起茶盏来‘咕咚咚’的喝,也不怕烫。
“你方才就是在开阴眼吗?”我好奇的问他。
爷爷从不跟我说这方面的事儿,虽然平时能听到只言片语,但毕竟不懂,铁牛是爷爷的记名弟子,一定是懂的,我自然会问。
铁牛哈哈一笑,放下茶盏,指一指自己的额头。
我仔细看过去,那里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纹,弯弯曲曲的,很是古怪。
“你是不是看见了?”铁牛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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