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位姓杨的女护士站在第二道房门前,透过门上的探视窗,朝病房里瞟了一眼,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她明显的松了口气。
舒蔻还在凝视着那颗石榴树,没有注竟到对方奇怪的表现。
她冷不丁地问道,“哎,杨护士,为什么要把这颗树种在房间里呢?还是,这颗树原本就在这儿,建造时,没有考虑到它的存在?可……如果它这么碍事,当初为什么不直接砍了它呢。”
杨护士一边用钥匙麻利地打开第二道门,一边对她说,“具体为什么不知道。但听说,这里原本没有树,是在建房子的时候,特意把这颗树种在这里的?”
“为什么?”舒蔻越发迷惑,“难道又是那个大富豪要求的?”
“应该是吧。”
为什么?为什么许攸恒要在他母亲住过的病房里,种下一颗石榴树呢?
虽然,护士已经为她推开第二道房门,但舒蔻并没有忙着走进去。
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窗上的花朵,又再看看屋角那颗挺拔的石榴树,不由恍然大悟地说,“天窗上的这朵花,不会就是石榴花吧!”
“是呀!就是石榴花。”杨护士滔滔不绝地说,“在重新划地建造装修前,我就在这家医院里了。这里原来的条件很不好,不过,后来因为那个大富豪的妻子住在这里,不能离开。他就建了这房间,专门给他的妻子住,直到她最后离逝。”
啊?妻……妻子?舒蔻瞠目结舌。
许攸恒的妻子,不就是她吗?
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妻子。而且,还在这精神病院里住过。
“那……那个给你们医院投资的大富豪,不是姓许吗?”她拧着眉头问。
“是啊。就是姓许。”杨护士点头。
“那……那他的妻子……”舒蔻没有把话问完,就陡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许攸恒的父亲。”
是他为许攸恒的母亲建造的这个房间?
是他在妻子住进精神病院后,受不了这里的条件,特别为妻子建起的这个宽敞舒适的大房间。
舒蔻中如坠云里雾里,又有点难以置信。
为什么?
他和许攸恒的母亲,不是经济联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他不是压根不爱许攸恒的母亲,所以,才会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才会听从那个恶毒女人的怂恿,迫不及待的把妻子送到这里,对外谎称妻子患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吗?
他不是怀疑,妻子也曾背着他,和初恋旧情复燃,甚至意外的有了孩子吗?
他不是一直认定妻子去世前,所生下的孩子——烟,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至今都无法释怀,至今都对烟的承在,视如不见,形同陌路吗?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舒蔻的脑袋里,好像被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问号,挤压得快要爆裂了。
她实在无法想像,许攸恒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甚至放荡不羁的父亲,怎么会为他已经判定出轨的妻子,做下这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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