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我不和你说手机的事了。我这里有一只U盘,是从我姐姐的公寓里找到的。我打开来看过,里面全是一些关于景世的资料和文件。我不知道这个U盘到底重不重要。如果你想要的话,半个钟头后,来我家丁字路口的那个车站拿吧!”
许攸恒知道,这是在沛煜走进他的房间里后,舒蔻给他发来的第一条短信。
大概是怕他不答应,舒蔻在下面又追加了一句:“请尽快回复我!”
要说舒茜在一年前不就辞职了吗?她那里怎么还会收藏有公司的文件呢?就算是有,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吧!
许攸恒心里暗自盘桓着,一边继续翻看手机。
接下来,应该就是舒蔻的那个未接来电。
再接下来,又是一条,“许攸恒,我已经在丁字路口的公车站了,等你到十点。”
呵,等你到十点!这句话可真够耐人寻味的。许攸恒的心弦,就好像被谁轻轻拨动了一下,让那朵枯萎凋零的四叶草,仿佛又如沐春风的复活了……
不过,也许是见他一直没有回信,舒蔻堵气似的给他发来最后一条:“姓许的,如果你不来,我就把那只U盘随手扔大街上了。后果自负。”
许攸恒收掉手机,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手表,九点还不到。
如果和老爷子说完话,再驱车赶过去,时间也应该足够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顽固的女人,如果等不到他,真会如她自己所说,十点正便丢掉U盘,准时回家,还是会一直傻傻的等下去。
许老爷子的书房,位于三楼的尽头。
此时,书房沉重的橡木门,半边虚掩。
许攸恒还没靠近,就听到一个男人诚惶诚恐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爸,是我让小炜有时间多到公司走动走动,学习学习的。和静渔无关,您不要总是针对她……”
“学习,”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声,瓮声瓮气地说,“这小子才几岁呀!你们夫妻俩就算有心栽培,也用不着这么急吗?”
许父说:“可当初攸恒十二、三岁时,您不就时常让他跟着您,旁听公司重要的会议了吗?”
“呵,你们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子能和攸恒比吗?”许爷爷扯着脖子,嗤笑道,“再说今天的董事会是什么时候开的,他又是什么时间去的公司。他究竟是想去旁听会议,还是想开着你们给他新买的车,去拉风显摆的?”
许父想不到,老爷子早把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没敢再支声。
“要我说,就冲这小子顶着那不伦不类的鸡冠头去景世丢人现眼,他就活该被攸恒收拾一顿。”
“爸,话可不能这么说,”许父忍不住为小儿子辩护道,“攸恒十几岁时也干过不少出格的事,小炜再桀骜不驯,至少没像他一样闹出绑架……”
“够了。”许老爷子不胜其烦的打断他说,“我在书房是等攸恒来向我汇报公务的,不是等着你们一个个来找我告状的。出去吧!”
“是。”许父只好无可奈何的站起身。
“等等。”许爷爷又叫住他说:“有时间,记得去给佩芝上上坟,再怎么说,她也是攸恒的母亲,你的原配!”
许攸恒站在门外,心头不由一暖。原来,这个家中牢记母亲的人,不仅仅只有沛煜一个。
“知道了。”许父毕恭毕敬的应着,从书房里退出来。
当他和站在门外的儿子狭路相逢,尴尬顿时爬满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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