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妈敲门而入,他回过头,蹙眉问道,“她怎么样了?”
余妈当然很清楚对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医生说,舒小姐只是太激动,一时气血上涌造成的晕眩,应该马上就会醒的。”
那男人明显是松了口气,回到桌前,任由余妈用更多的绷带,小心翼翼的帮他绑住伤口。可一想到舒蔻在电话里失控的斥骂,他疾言厉色地又问,“什么事让她这么激动?”
余妈顿时心虚的闭紧嘴巴,不敢回话。
那男人精明的扫了眼稍显凌乱的办公桌,尤其是歪歪斜斜搁在话机上的听筒,恍然大悟,“你让她给家里打电话了。”
余妈马上变得愁眉苦脸,百口莫辩,“我看舒小姐一天到晚心事重重,茶饭不思的,觉得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这么说,她已经知道自己派人去舒家,逼她父亲签下生死状的事了。那男人的唇角,带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余妈追悔莫及地又说,“我真没想到,这舒小姐怎么才和她姐姐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又哭又闹……”
那男人不以为然地摇了下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也就懒得再追究。
“那她为什么又不穿鞋,而且……”想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只着一件中长的薄毛衣,在雪地上狂奔的情形,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
余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舒小姐的脾气有多犟。自打从她姐姐那儿回来后,也不知为什么,她宁可穿我那些又宽又大的旧衣裳,也不穿你买来的衣服和鞋子。”
“她看不见,怎么知道你给她穿的什么?”那男人微睐眸子,杵着太阳穴。对余妈过于的迁就舒蔻,感到极为的不满。
余妈辩解,“舒小姐虽说是看不见,可她特别的敏感。我每次才把衣服披到她身上,她就像上面有病毒似的,马上又给硬扯下来。”
那男人的眸底,因为余妈的这几句话,闪过一丝不快的寒光。
“先生,我觉得舒小姐好像对你有太多的误会。有些事,是不是有必要解释……”
“那就让她继续误会!”那男人不等余妈说完,不耐烦的打断说,“等她醒过来,你警告她,如果她再像今天这样不顾死活的糟蹋自己,我就让他们舒家在C市没有立足之地。”
余妈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不明白,能马上挂断电话驱车赶来,甚至不顾性命救下舒小姐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放下这样无情无义的狠话。
“你看好她,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那男人说着,抓起椅背上的风衣准备离开。
“可先生,你的手……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只怕得想办法缝上几针。”余妈看到缠在他手背上被鲜血浸红的纱布,忧心忡忡地说,“等陈医生给舒小姐看完病,让他上来给你重新处理一下吧!”
“不用。”那男人冷冷的一口回绝。他已经骨折的胳膊,可不是缝上几针,处理一下那么简单的。
“那就叫个司机来,开车送你去医院!你这样子,还怎么能自己开车呢!”余妈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唠叨。
那男人不理她,顾自下了楼,看到慈眉善目的家庭医生,正好提着医药箱从舒蔻的卧室里走出来。他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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