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冀行箴口中说的是再来一次, 可阿音被他口中的“再一次”坑了无数回后,哪里还敢信他?
瞬间清醒了许多,阿音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谁知刚刚扭过身子,就被他拖到了身下。
阿音继续努力手脚并用,却被他桎梏得更紧。
急切的吻落在唇上耳边颈侧, 她渐渐失去了力气。不多时, 他再次进入,将她带入欢愉的巅峰。
……这回阿音彻底地没了精神,连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又或者说, 根本不是睡着的,而是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 已经到了晌午。
全身懒懒地不想动弹。身子早已清洗干净, 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抱着她又去洗了回。
天寒地冻的,暖暖的被窝最是吸引人。更何况现在身体这状况,恨不得一直睡下去才好。
可是……毕竟东宫里的大小事务都得她管着,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这样赖下去, 事情只会越堆越多。
阿音努力地让自己起来,打着哈欠洗漱后直接用了午膳,而后问万嬷嬷今日有甚重要事情。
万嬷嬷将事情禀完,阿音又把径山叫了来,看看冀行箴那边有甚事务。
径山说了几样冀行箴的书房里需要添置的东西后, 似是顺口一般又提了件事情。
“今儿靖阳侯府的侯爷和夫人来过了,想要见一见殿下。如今殿下不得闲,夫妻俩还留在茶厅里候着。”
阿音原先还有点点瞌睡, 这下子可是彻底清醒过来。
“靖阳侯府的,”她喃喃说道,“莫不是邵航的父母来了?是了。就是他们。”
阿音慢慢站起来,斟酌着自己要不要过去。转念一想,她过去不合适。思量许久后,阿音问径山:“四皇子如今在何处?”
径山没料到阿音忽地问起冀筗来,想了想道:“应当是在崇宁宫罢。”
崇宁宫是皇子学习的居所。冀符和冀行箴已经不用在那里学习了,冀筗因着尚未娶妻,加之晟广帝对他课业不太满意,所以课业并未完全断了,有时候还得听先生讲习功课。
听闻如今冀筗在那儿,看看时辰已经到了晌午,阿音就道:“你去崇宁宫里说一声,让冀筗去招待侯爷和侯夫人。”
径山就笑了,“四皇子?太子妃好主意。小的这就去办。”
冀筗和邵璃已经定下婚约。靖阳侯和侯夫人是冀筗未来的岳父岳母,故而阿音有此安排。
更何况,冀筗昨日里未曾去往宁王府,对于邵航的事情是半点都不知晓。侯爷夫妻俩从他那里可是半个字儿的消息都问不出来。
待到径山走后,阿音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直惦记着的事儿——常云涵和林昭辉。
思及自己百般的担忧,阿音提笔给常云涵写了一封信。因着怕信件被姚家人发现后再为难常云涵,她就在信中主要聊聊天气,聊聊衣裳首饰。不过,在信里特意提了两次,若是常云涵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和她说一声。她尽力相帮。
她和常云涵本就相熟,提起这样的话语来没有半点的问题。姚家人就算看到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阿音只希望常云涵知晓她的用意,若是有了困难,真的能够来寻她帮忙。
信件写好后,阿音想想还是把信封了起来,让万嬷嬷交给常书白,拜托常书白送给常云涵。
今日常书白当值。万嬷嬷听闻后当即把此事给办妥了。
万嬷嬷寻阿音回话的时候,阿音已经去了永安宫里寻俞皇后。
俞皇后这个时候午歇刚刚起来。
若是旁人过来,俞皇后定然要打扮齐整了才见。可听闻是阿音,她就没了那么多顾忌,直接让宫女把人给请进了屋子。
“来啦。”俞皇后从铜镜里看到屋门口出现了阿音的身影,就笑着朝她招呼,“过来,帮我瞧瞧哪一支簪子好看。”
俞皇后今日穿了石青色十样锦妆花遍地金通袖袄,颜色沉稳端庄。
阿音见状就指了妆奁匣子里头赤金镶珠凤簪道:“我觉得这个和衣裳挺配,只不过不知道母后喜欢不喜欢。”
“既然首饰放在了这里,自然都是我喜欢的。不喜欢的哪里需要放在这日日看到的地方?早就收起来落灰去了。这一支?我悄悄。”
俞皇后拿着簪子比量了下,觉得它的样式古朴大方,颜色又和衣裳的绣纹相称,于是笑道:“就它了。刚才我还想着不如拿个玉簪就好了,现在瞧瞧戴着鲜亮点也不错。”
说着话的功夫,看到这支赤金簪子的凤形样式,阿音忽地想起之前冀莼的那个发梳。当时因为徐立雯无意间提起了那个样式相同的发钗,冀莼可是好一通闹腾。
阿音就把那件事说给了俞皇后听。
俞皇后说道:“宁王家的那个孩子,从小就任性。不过人倒是不错,还算是规矩懂事。比起邵家的孩子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语毕,俞皇后似是不在意地道:“听闻行箴把靖阳侯府的世子关起来了?怎么回事。”
阿音抿唇笑道:“哪有什么?就是一言不合吵了几句。”
俞皇后听这话觉得不太对劲,把伺候的人尽数遣了出去,又问阿音。
阿音就把之前的种种说给了俞皇后。
俞皇后听闻之后很是气愤,冷哼道:“那邵航在御林军的时候就是个不争气的。当年他惹下了多少事情?若非皇上护着他,早就被撵出去了,何至于拖到那么晚!那宁王也是,又不是不知道邵航的性子,和这种人走那么近做什么。”
阿音思量了下,说道:“莫不是因为冀莼的婚事?”
她倒不是说宁王府会考虑让冀莼和邵航,毕竟邵航早已娶妻,冀莼在怎么样,堂堂郡主也不可能嫁入侯府为妾。
她指的是邵家其他人。比如,如今正在守卫东疆的邵二老爷那一房。再比如,身为吏部尚书的邵三老爷那一房。
“不可能。”俞皇后知晓阿音的意思,断然说道:“虽然冀莼鲁莽了些,但是她父母还是很疼她的。断然瞧不上邵府。”
阿音笑着颔首,“我也是不知道邵家境况,所以随意猜测了下。”
俞皇后轻点了下头,继而摇头,“虽然我知道肯定不是亲事,但宁王为什么会待邵航这样好,我也猜测不出。不若看看行箴能查出什么来罢。”
倘若说原先邵航被冀行箴扣住的事儿没多少人知道,但是,被靖阳侯府和侯夫人这样一闹,这事儿就也散播开来。
“你让冀筗过去,这法子不错,”俞皇后肯定了阿音的做法,“不过,倘若冀筗应付不过来?你要如何?”
阿音想了想说道:“他若是不成,不若让刘贵人过去?”
刘贵人是冀筗的生母,因着出身不算好,所以位分一直升得也不高。但她好歹也是宫妃,且儿子将要和邵家成亲。邵家再怎么说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让刘贵人过去倒也不错。不过,她那性子,真过去了也不见得能应付得了。”俞皇后道:“不如这样。倘若冀筗没能把人赶走,就让冀茹去罢。”
这个提议出乎阿音的意料之外。
冀茹是孟淑妃的女儿,按理来说和邵家关系不大,没道理被牵扯到这里面去。
俞皇后一看阿音沉默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岔了,笑着说道:“我哪里是考虑道亲戚关系?不过是想着那丫头口舌伶俐,过去后少不得能把邵家人羞个半死也气个半死。”
说到此,俞皇后面带冷意,眸中现出厉色,“他们邵家想要把事儿闹大,却也要看我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邵家所仰仗的,不过是晟广帝的皇祖母便是出身邵家。
当年邵家出来的那位老人家,特别喜欢郑清兰。因为这个事儿,没少为难刚入宫的俞皇后。还明里暗里帮助郑清兰。
想到这些,俞皇后的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对邵家人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冀筗这个亲事,若非刘贵人一心想给儿子攀高枝找个有力的岳家,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可是刘贵人这个生母不顾及儿子的心情非要如此,她这个做嫡母的就没必要做坏人了。随她们去就是。
但是如今不同。
即便邵家和四皇子那边订了亲,可现下太子都把肆意妄为的邵航给押下了,邵家却还想要过来要人……
这底气和“魄力”也太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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