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那为什么你三叔道术浅薄,后面这白衣大仙却也灵验非常?”
巩老叹道:“是啊,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白衣大仙庙香火太盛,抢了绍兴府内别的道观、庙宇的供奉。于是多年前,曾有好些道士、和尚前来挑战。所以三叔的道术怎样,绝瞒不了人。既然如此,那白衣大仙庙怎会如此灵验?其神奇处,还远胜过我姑姑在世时!”
“在被赶出河西村后,我心中悲愤至极,真是不顾一切,牺牲了一切,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到最后,我终于找到了。”
“其实三叔用的,也是一种道术,却是一种邪术!”
“仙长,你不妨猜一猜,他用的是什么邪术?”
小道士闭上眼,凝神思索了会,忽然眼睛大亮。他一拍手,叹道:“我明白了!”
“我之前却是想岔了。我原本以为,是有邪道人在借白衣大仙之名,暗施邪术,借机蛊惑人心。却原来不是!”
“你三叔是用邪术,夺了白衣大仙庙的香火,来供奉自己养的妖鬼邪神!然后他再借妖鬼邪神之手,制造出种种神异之处,以吸引更多的香火。香火越多,那妖鬼邪神便会越厉害,于是越见灵验。如此往复。而他借这神使之名,趁机敛财渔色,大饱私欲!“
巩老呆呆地看着他,颓然说道:“我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才最后弄明白的问题,却被你短短片刻间,便想了出来。我,哎!”
“我现在才知道,白衣教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惨败至此。萧山来了位你这样的高人,也算是苍天开了眼啊!”
小道士笑道:“这有何稀奇,术业有专攻,我本来就是道士,再得巩公提醒,哪还会想不出。”
“只是对这种邪术,我所知不多,不知巩公可有教我?”
巩老笑了:“仙长这么一问,我才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的苦功,没有白白浪费。”
“这邪术,名唤偷天唤日术,对道术要求不高,但布置起来极是繁琐。必得花数年之功准备,再花数月之功布置。最关键的是,世间会此术的人寥寥无几。便是会的,也隐晦不敢示人。因为此术,就是将供奉给别家正神的香火,给盗过来,用来供奉给自家邪神。所以此术历来为和尚道士所忌,一旦知道何处有人用了这邪术,必会追究到底。这样慢慢地,此术便几近失传,从此不为世人所知。”
“哎,也不知三叔是怎么的机缘巧合,竟不知从哪儿,学会了此邪术。”
小道士喜道:“凡邪术,必有其弱点所在。知道的话,破解起来也容易。不知这邪术,他的弱点在哪?”
巩老说道:“这邪术跟养鬼术有些类似。其中必有一处,是那邪神的寄魂之所,并且这寄魂之所必在神像附近,邪神才能借此享受香火。”
“只要找到此处,将其毁掉,那邪神必然元气大伤。不然的话,如白衣大仙般,受香火供奉几十年,再有无数信徒敬仰的邪神,已近似于神,凡人绝计对付不了。任是仙长道术精深,也断不会是他对手!因为两者根本上已是不同。”
深吸了一口气,小道士问:“那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是在哪?”
问这话时,小道士的心情极是紧张、极是忐忑、也极是期待。这种感觉,就如新郎倌在洞房花烛夜,掀开他那未曾谋过面的,新娘子的红头盖!
巩老此时却卖起了关子,他端起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于是小道士很想,将自己手中的茶泼到他脸上。
巩老品了一杯茶后,再慢悠悠地说道:“出去二十年后再回来,我已形貌大变。所以巩家人无人认得,河西村这四处游荡,捡垃圾为生的老乞丐,竟是他们前任的家主。也因此这十年来,我得以在白衣大仙庙那转了无数次,将庙中所有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了,这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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