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文因听南宫曦泽说他父亲已经答允此次巡边带上他们三人,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赶在日暮前就早早地吵着要回家。
袁文景好奇得看着他道:“慕文兄,你从来都恨不得天不黑在这草场上奔驰个三天三夜的,如今才是什么时候你就吵着要回去了?”
敖子桓也道:“你之前是担忧咱们不能随军巡边去,现在能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南宫曦泽笑笑道:“慕文是要亲口听见沈将军说出来才能踏实呢。你可是信不过为兄的?”
沈慕文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后脑勺,摆手道:“没,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兄长,只是觉得今日应该早些回家,咱们说话间便要随大军出发了,此事家人都还不知道呢,咱们也要早些告诉家人好好得道个别,嘱咐一二啊。”
“慕文兄说的对。”敖子桓闻之沉思了一下又道:“老祖母最是疼爱我,若是知道我要离府数月,不知道她老人家该如何不舍呢,不如咱们今日都早些回府吧,与家人好生道别也早作准备。”
“哎哎哎,你们这些人。是谁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为儿女情长牵绊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回府了,我怎么办啊。”
“文景,你不要再说话了。”南宫息霜忍住笑道。
“我为什么不能说话啊?”袁文景不服气道。
“他们三人即将远行,与家人道别乃是情理中事,所谓孝悌之义。怎得到了你的嘴里却成了儿女情长了?”南宫西双还是带着恬淡的笑意,缓缓道。他的眉目清秀,吹来一阵风眼睛稍微有些迷离得眯了一些,声色很是温和,就像是一口氤氲着微热的清茶,让人听得很是心内平和。
“息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嘛,就是不爱读书,所以你们文人的这些个词语就说不对,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袁文景讪讪得做了个鬼脸儿,嘟囔道,不过他的话音还没落,他那四个小伙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喊了声“驾!”
然后,一转眼的功夫,他身边立刻空无一人……袁文景哭丧着脸道:“你们又……欺负人……明明知道我马术不好的!息霜!息霜你得等等我啊,你不能也跟着他们欺负我……”
几人催马奔驰的俊朗少年,听见风中传来袁文景哀怨的控诉,四双眼睛含笑相交,风中又传来他们爽朗而潇洒的笑声,座下的马儿跑得更欢了。
“你快点儿……”袁文景听见南宫息霜的声音,哭丧的脸立刻变得开心起来,奋力催着马儿道:“好马儿,快点跑,追上他们本少爷重重有赏!”
太阳还挂在西边,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残云染成了一片火红,远方的山林极目远眺之下甚是有一种阔大的凄美。敖子桓要回安国侯府,住在邺城的西面不与他们四人同路便告别道:“兄长、慕文、息霜,就此别过了。”
三人点头抱了抱拳,袁文景却急得跳脚:“好你个敖子桓,为何不向我也告别,难道离开我好几个月你竟也不想我吗?”
敖子桓看着他猴儿挠脸似着急的样子,又起了玩心,满不在乎道:“我可是巴不得摆脱你这个跟屁虫呢,谁会想你。那时候我与兄长还有慕文我们三人仗剑江湖,行走天下,快意的不亦乐乎谁能想起你来?”
几人最是爱看他们二人斗嘴,因知道敖子桓从小就喜欢与袁文景唱反调,他们虽然时时见面时时斗嘴,感情却是极好的,也就乐得看热闹了,通常只有在斗急了的时候南宫曦泽才会出言制止。
“息霜,你来评评理!你们都看看这个敖子桓!哼,我也不想你们几人,那时候我就日日与息霜听听曲儿看看戏,赏雪观梅,吟诗品茗,谁想你们谁是小狗!”
敖子桓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立即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文景啊文景,你就念在息霜待你好的份儿上还是放过息霜吧,你确定你要陪息霜吟诗品茗?”然后他又强忍住笑,作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对南宫息霜道:“息霜,你要受苦了。不如,你跟着我们一起巡边吧,我怕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被袁文景烦死了。不,是被他蠢死了,哈哈哈,也有可能会被他无聊死,哈哈哈。”
袁文景的脸色变红了,又恼又不服气道:“喂,敖子桓,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怎么……再说了,我的诗文有那么差吗?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的,我的诗文有那么差吗?”他说着一边伸手理了理两鬓的头发然后又正了正衣襟转脸问旁边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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