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之间并无一言一语,走得也是不紧不慢…
这二人自然是鲁子敬与那黑衣铁面,昨夜追逐了一整夜,此时天色已是大亮,但二人丝毫不见困顿,黑衣铁面是因为心中对那身后之人放不下心,而鲁子敬则是要盯着黑衣铁面,不让黑衣铁面有什么机会耍花招。
是以二人各有心思,但也不去挑明,或许是心照不宣。好在鲁子敬只是要盯着黑衣铁面出了长安地界即可,一旦离了长安地界,黑衣铁面又不会悄悄偷跑回来,至于黑衣铁面要去往何处,鲁子敬对此可是不会关心。
心中想着这些,眼角余光却是瞥见黑衣铁面的脚步慢了下来,鲁子敬见此立马回神,便冲着黑衣铁面喝道:“走快些,不许停下!”
一语喝出,其中满是毋庸置疑之意,容不得别人拒绝。但那黑衣铁面闻得话声却是顿住了身形,又回身暼来,直瞪了鲁子敬一眼,这才继续朝着前边走去,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
“真是奇怪…”
见着黑衣铁面瞪了自己一眼之后这又继续前去,但闻鲁子敬小声嘀咕一声,脸上却是露着不解,又自言自语地问道:“这人可真是执着得很…我都追了她一晚上了,但她一直都不说一句话,哪怕连一个字都没有,难道我就这么招她不待见?”
说完挠了挠脑袋,鲁子敬不解黑衣铁面用意,只道是黑衣铁面心中怨恨自己坏了阎罗的买卖,这才一整晚都不肯搭理自己。但鲁子敬对此却是一副无所谓地态度,只在心中思道:“不肯说就不说吧,只要这人不会与我闹什么幺蛾子就成…只是阎罗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为何我一直不曾听闻过?看来回去后,还是得好好查查,我倒要看看你倒地是什么来历…”
说完,这也不再打算去与黑衣铁面说什么话,鲁子敬只是静静地跟在其身后,又确认了黑衣铁面自己走的方向无错之后,心中倒也是放心。
可当二人来到一处分岔路口时,黑衣铁面这又停下了脚步,也不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直到鲁子敬也跟了上来,见此不禁心中生疑,还道以为已是到了长安地界,于是放眼向着四周看去,却见到此处离得长安地界还有半日功夫,分明就不是此处。
“喂!”
嚷了一声,来到黑衣铁面身后,鲁子敬狐疑看去,便问道:“你怎么又不走了?这里明明还没到长安地界,你想要唬我可是打错了算盘!”
闻言,黑衣铁面也不见动,只是转头看向鲁子敬,这才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朝东的一条路,随后黑衣铁面指着鲁子敬,再将手指分作东、北两个方向指去,最后又偏了偏脑袋,两眼便盯着鲁子敬不放,似是在询问着鲁子敬什么。
见此一幕,鲁子敬隐约好似看懂了什么,但他心中不得确认,只能试探着与黑衣铁面问道:“你是说,你要走向东的这条路?又问我要去哪里?”
话音一落,黑衣铁面便是一阵忙不迭地点头,竟然是鲁子敬猜对其意,这倒是让鲁子敬只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样自己也能猜出来,如此也算是一分本事吧…
不过不再多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吹嘘之事,鲁子敬敛起面上神情,又冲黑衣铁面说道:“你要向东便向东,来管本官作甚?本官要盯着你离开长安,自然是要跟在你身后才是!”
听得鲁子敬这话,黑衣铁面又点了点头,这下也不再停留,便径直朝着向东的道路行去,也不见招呼鲁子敬跟上,想来是知道鲁子敬定然会跟紧了自己,毕竟二人对于对方都可放不下心,就怕对方会中途变卦什么。
“真是怪人…”
看着黑衣铁面渐渐走远的背影,鲁子敬目光也不挪开,嘴上不禁自语了一声,又小声念道:“这都要来问一问我,但就是不肯张口,可真是惜字如金得很,难道开口说个话真有这么难么?”
说完这句,鲁子敬连忙抬足朝着黑衣铁面身后追去,但他这才走出了几步,心中便是忽地生起了一个念头,直让鲁子敬面上神色一怔,又有些惊讶地看向黑衣铁面,目光之中满是疑惑…
“难道她…”
微讶一句,但这始终只是自己心中的猜想,也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这样,鲁子敬为了印证自己心里的想法,这就立马冲上前去,待来到黑衣铁面的身后,便见鲁子敬朝黑衣铁面问道:“话说,你一直不肯开口与我说话,难道是因为你根本就不能说话么?”
此言一出,本只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但不想黑衣铁面闻得此言,其身姿一僵之下,竟是登时就停足了下来,也不见再朝着前边走去,看起来就像是被鲁子敬给说中了什么心事一般…
“还真是!?”
心中顿感无尽意外,不过还是有着些许不信,可见着黑衣铁面如此举动,显然已是默认了自己所言,鲁子敬又哪里还看不出来?
“原来你…居然是一个哑巴…我还以…”
盯着黑衣铁面的背影,鲁子敬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黑衣铁面的身子此时已是有些微微发颤,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不能忍受的言语一样。而等到鲁子敬发现这些之时,却已是为时已晚,不过他还是立马地闭上了嘴不再出声,只怕自己再继续说下去,会触及到黑衣铁面心中的伤心之事、使得其伤心更深…
但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谓覆水难收,鲁子敬也无法再收回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只能心生急智,便故意岔开话题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人是在与我斗气,这才不肯跟我说话,害我还一直对你说了那么多,早知道我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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