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宴,姬忽还给两位客人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蓝戈问姬忽,“姬老头,他们是怎么找来邯柚的?”
姬忽有些疑惑蓝戈脸上的严肃,道:“这是个意外,阿渠上一次去朝歌城遭到南缚衮为难,甫恰好路过就帮了她一把,这次带着妹妹走走看看,路过邯柚,阿渠去道了声谢,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要简单招待一下吧。”
蓝戈暗道他们应该不是为自己来的,甫的表情很真实,不像是知道他这个人的样子。还是别想这么多了,想得多就累。
“对了,姬老头,淇县县长这个位置,你觉得怎么样啊?”
姬忽眼神滞了滞,眯眼道:“蓝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蓝戈喝着酒,“你先别问这么多,只管告诉我,你的想法。”
姬忽沉默了片刻,脸色略微严肃,“蓝戈,你不想做这个大夫了?”
蓝戈微笑道:“你别管我,我是问你,倘若要你做淇县的县长,你觉得如何?”
姬忽这才错愕了,“蓝戈你……”但他也只磨蹭了片刻,便叹气道:“这不是我觉得好不好的问题,我又当不了,连如果都没有,又哪来答案。”
蓝戈摇头,笑得高深莫测,“姬老头,你总是想太多,才把亏教成那个德行,你别管结果,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姬忽抚着胡须,浑浊的双眼亮出精光,似乎都年轻了几岁,“若是能领大夫之职,也算光复门楣,不负先祖遗愿呐!”
蓝戈满意地点头,“这就是了。”喝完了最后一滴酒,他的脚步有些打偏,冲着陷入回忆的姬忽摆手,“晚安,姬老头。”
今日二十五,天上亮着下弦月,小池塘边上的柳枝不再青葱,它的绿染了灰尘,变得苍老又疲惫。
“你喝醉了?”池塘边传来轻灵地试探声。
“我没醉。”这点酒还醉不了他。
姬足笑他,“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蓝戈,你也和他们一样。”
蓝戈很嫌弃她的话,一屁股坐下来,“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说没醉就没醉。倒是你啊,这么小点儿,怎么老是蓝戈蓝戈地叫,姬老头也不管管你。”
姬足也学他的样子坐下来,不去弯曲自己的双腿,果然轻松许多,“嗯,这样真舒服。”
“下次你叫我蓝哥哥吧,这样才有点规矩。”
阿足故意打量他,“为什么要这样叫,你比我大了那么多,路哥哥的女儿只比我小一岁,而你看上去同路哥哥一般大,我看喊‘大叔’才比较合适。”
蓝戈一听,不乐意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老!你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本少爷二十三岁大好年华,让你叫哥哥是抬举你,多少人得我承认一句妹妹都能开心得疯掉,你这小丫头片子这么不识好歹,竟然说我老!哼!”
阿足眨了眨眼睫,若有所思,“原来你二十三岁呀!”比她大了十四岁。
蓝戈以为她在说自己老,又加了一句,“这个岁数还很年轻!”
阿足随意地摇着自己的双腿,这样的体验真是头一回,自在舒坦。
蓝戈单手枕着头,躺在池塘边缘,遥望着深黑的天空,轻轻勾起了嘴角,和阿足聊天,也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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