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善,却从未对魔善。那魔有善,自然是只对魔,而不对人。对于魔,魔族守望相助,众志成城,如何算不得善?”
少挽歌听少忘尘说得如此慷慨激扬,眉头拧巴成了“川”字,拉了拉少忘尘的衣袖。
“哈!哈哈哈!诸位听到了!”木成舟忽然便大笑起来:“这位东来阁的少主不为人族说话,却为魔族屡屡开脱,真是不免让人怀疑,你是受了魔族何等好处?”
少忘尘心下一凛,原来是在这里,原来木成舟是在等这一刻。
原来从一开始的争论开始,自己认同也不是,不认同也不是,结局都是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九殒站在一旁,这戏看得差不多了,便轻言笑之,对少忘尘道:“多谢尘公子屡次相助之情,今日之事,是吾来得匆忙了。既然如此,吾便告辞了!”
九殒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哗然。
“多次相助?难道之前还有相助?”
“他们之间果然关系匪浅!”
木成舟冷冷一笑:“我想着魔头说的,估计就是在聊城与魔戮山一战之中,少忘尘暗中帮魔族夺得聊城地底两件神品的法宝吧?不知道魔族许给你了什么好处!”
“哪里有什么法宝,若是当真有神品法宝,尔等又岂会是吾之对手?”九殒笑了起来。
“这就要问一问当时在场的聊城、白城、儒城众人了!”木成舟看向岁无痕。
“是啊,只要问一问聊城城主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岁城主你来说一句公道话吧!”
……
直到此时,岁无痕才缓缓起了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折痕,对四下抱了一拳。“多谢诸位对聊城的关心。聊城与魔戮山一战,聊城的确亏空巨大,尤其是地底出土的两件神品法宝被地魔主九殒所夺。可这件事与尘公子有无关联,我便不知了,还请诸位不要乱猜乱想,想必尘公子即便年幼无知,也不至于卖友求荣的!”
“年幼无知?说不定正是想以此换取诸多好处呢!”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了一句。
木成舟便冷声道:“岁城主不知道的事情,我想总有一个人知,想来这人会带来事情的真相罢!”
“木城主所言句句属实,我可以作证!”
便在此时,虚空之中再度出现一个人的身影,竟也是老朋友了!
少忘尘紧紧地看着此人,一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身影仿佛是从口齿缝中挤出来一般的愤恨:“虞天弓,你侥幸逃死,竟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真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们之间有何仇怨,竟是如此愤恨?”
来人的确便是虞天弓!
楚二娘一见虞天弓,浑身便是一抖,贝齿紧紧咬着嘴唇不放,嘴角都浸出了血来。
反倒是乐霓凰,只淡淡地看向虞天弓,若说有诧异,也唯有虞天弓出现的那一刻,随即便毫不在意,就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婆婆,是、是他……”楚二娘紧紧盯着虞天弓,眼神里的恨意竟好似要凝聚成实质一般,刷向虞天弓。
虞天弓察觉到锐利的眼神,微微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楚二娘,眼神之中精芒一闪,楚二娘顿觉如遭雷击,当即呆立当场。
“他的修为精进了……”乐霓凰微微叹息一声,伸手拂袖过楚二娘的面庞,楚二娘顿时清醒过来,面色一白,犹有余悸。
“婆婆,他是不是将黄鹂儿……”楚二娘有些担忧。
乐霓凰则缓缓摇了摇头:“不会,若他收了黄鹂儿的血脉,他的修为远不止如此。他应该只是抽了几个旁支的血脉。”
“那小鱼儿不要紧吗?”
“小鱼儿的血脉我早已经为他伐毛洗髓换血改骨,他的血脉乃是我之传承,与虞天弓毫无干系。”乐霓凰道。
“啊……”楚二娘总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木成舟对虞天弓略微点了点头,虞天弓便向周围行了一礼,侃侃而道:“诸位想必觊觎知道,在下究竟知道何事,岂不知正是因为此事,在下才遭到少忘尘这个人面兽心之人的迫害,险险死于他的手中,就连虞城也拱手让人。”
“竟会如此?虞城主还请详说!”
“是啊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聊城与魔族一战,诸位虽未必亲眼所见,但想必有所耳闻。当聊城地底的古城再现,三宝齐耀之时,可正是少忘尘进入魔戮山之中,与魔族九殒达成协议,让九殒取二宝得之,让聊城不可做大。而与此同时,少忘尘则得了聊城绝大多数的宝藏,数以百万计的灵丹妙药、刀剑法器落进他的手中。若非如此,他如何仅凭短短六个月的修行,能够建立起一个足可以提供数千人修行的罪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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